我女扮男裝科考,卻一心只想做紈绔。
我年年考年年落選,可每次科考都能碰上窮苦書生秦墨。
我手一揮表示沒點背景別考了,姐帶你混。
我帶他去丞相開的閱春樓聽曲賞舞,沒兩天丞相就被罷官丟爵。
我領他去將軍辦的鑒寶會見見世面,第二天將軍就被誅了三族。
朝中人心惶惶,我卻被皇帝親封大理寺卿主查科考受賄一案。
主要我也是共犯,我年年給考官塞錢讓我落榜啊!
要命的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長得還有點像夜夜與我同床共枕的小書生。
好好好,這把逆戰!
01
我娘生我難產,生下我就撒手人寰。
我爹為了不納妾,對祖父謊稱我是個兒子。
我爹本琢磨讓我做個閑云野鶴的公子哥,可我祖父望孫成龍,一心希望我能封侯拜相。
我體貼地為我祖父著想,若是我進了朝堂被人發現女兒身豈不是得抄家滅族。
是以我年年科考,年年落榜。
我祖父聽我流利地背書百思不得其解,只以為我跟考場不和,還去白馬寺請了金榜題名符。
考場上我直接把符送給了坐我隔壁的窮苦書生秦墨。
這兄弟比我還慘,年年跟我一個考場,主打陪伴。
我年年落榜是給考官塞了錢,他次次落榜是打了考官他爹?
我嘆了口氣,沒忍住提點秦墨兩句:「兄弟,你家若是沒背景給考官塞點錢呢?」
秦墨呆愣愣地瞧著我:「仁兄此話何意?難道不是愚弟學不如人?」
「你……」
我看著秦墨一身青衫下藏不住的好皮囊,一時心軟:「你要不要跟我混?」
可就算收小弟也得知根知底,我讓身邊的白術去把秦墨查了個底朝天。
家徒四壁的破房子,瞎眼體弱的老母親,不諳世事的傻書生。
白術遞給我一厚沓卷冊:「少爺,這秦墨屬實是個倒霉鬼,屬下拿到了他往年的卷冊。」
「不是被墨水涂了名字就是被老鼠嗑掉了卷邊,更離譜的是有篇治水論寫得不錯,名字卻從秦墨變成了趙靖。」
「父親的戶部如今需要人手,你覺得秦墨可用嗎?」
我摳著被老鼠啃掉渣的冊邊,心里琢磨的卻是祖父要給我娶妻一事。
秦墨家寒貌美好把握,待生了娃花點錢打發了,抱著孩子回家也算是給姜家留了個后。
「先把秦墨的母親安排進我西城的院子,秦墨我自己來試深淺。」
秦墨雖然辦事妥帖,但總是見龍不見尾,偶爾還有點判若兩人。
白術跟了秦墨幾日,說是秦墨日日都圍著老娘轉,掙到手點錢都孝敬老娘了。
這回我放心了一半,當晚就帶著秦墨去了閱春閣。
「義兄,這閱春閣是您家開的?」秦墨目不轉睛地環了圈這銷金窟,「好生富貴。」
「別胡說,這閱春閣的老板是丞相親外甥。」我嚇得忙伸手捂秦墨的嘴:「若是讓他聽見估計得給我爹穿小鞋。」
「那我們來是?」
我推秦墨進了雅間,指了下屋內斟茶的姑娘:「來帶賢弟見見世面。」
秦墨俊臉漲得通紅,直往外鉆:「我家家規不許啊,我母親知道此事會打死我的。」
我扯回秦墨:「賢弟想什麼呢,這都是清倌兒,為兄是帶賢弟來聽曲而已。」
順手考驗下秦墨是不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
「哦哦哦哦哦哦。」秦墨抹了一把汗,「如此就好。」
滿殿舞燕歌鶯,秦墨卻坐如鐘,目不斜視。
可美人沒坐他懷里,坐我懷里了。
秦墨猛地起身抽出匕首抵在雙目含情的舞女頸間,舞女被嚇得瑟瑟發抖鉆進我懷里。
「公子救我。」
我推開了秦墨的匕首,問道:「賢弟這是作甚?」
「這女子心思不純。」秦墨沒收回匕首,死死盯著舞女,「我怕她對姜兄不軌。」
我屏退屋內眾人,伸手抬起舞女的臉:「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要什麼?」
舞女起身,鄭重其事行了個禮:「丞相要我勾引公子給我贖身,然后尋個法子死在您院里。」
「你不想死?」
舞女點了下頭:「公子,我不想這樣死。」
「那你跟我走吧。」
我掏出摞銀票,壓低聲音給秦墨解釋:「我爹是戶部尚書,丞相在浙水建船的賬對不上,本來正在查,可卻冒出來了兩本賬本蓋了我爹官印的賬本。」
「我爹咬死說不知這些賬本要陛下徹查,如此就跟丞相結了梁子。」
我起身帶著秦墨下樓,邊走邊指:「這屋是兵部侍郎,那屋是禮部尚書的弟弟。」
「最里面那屋是驍騎將軍之子,還有吏部的人。」
秦墨臉色黑得能滴墨:「姜兄,那你還要帶此女子回府?」
「若是今夜我不帶走個人,丞相就能派人刺殺我爹。」
我彎起唇角:「可我怎會奪人所愛?」
「這姑娘可是丞相之子最喜歡的,我自然是要成人之美,送還給丞相。」
02
可我剛將那舞女送進相府沒幾日,那舞女便一身素衣去敲了登聞鼓。
聲聲控訴當朝丞相草菅人命,貪污受賄,不敬天子。
舞女叫月靈,被打了三十棍后絲毫沒有改口,還從袖中掏出一沓證據說要面圣。
朝中風雨俱來,陛下雷霆手段直接將丞相罷官抄家,我爹盤點相府財物更忙得神龍不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