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公啊,終于和你做成親家了。」
我:「……?」
16
就這樣,我和姜崇稀里糊涂確定了關系。
我媽二話不說,立馬訂好了婚期。
程酌約我出去的時候,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阿姨速度還真快,不過你倆可真不小心,在自己家床上還能被捉到?」
我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我媽會捉到我家里。」
話落,程酌語氣中帶了些遲疑。
「不過你真要和姜崇結婚啊,他耳朵畢竟聽不見,你們生活上會有很多麻煩。」
「而且,你不是把他當死對頭嗎?」
程酌只知道姜崇是我死對頭,并不知道我倆還是青梅竹馬。
我沒說話,愣了半晌才認真地開口:「是死對頭,更是青梅竹馬。」
和姜崇在一起確實會有很多麻煩。
但我從不認為他會是個麻煩。
就算姜崇聽不見,時刻需要戴著助聽器,那也沒有關系。
他并不會成為我的累贅。
見我如此堅定,程酌輕嘖了聲,又暗戳戳地詢問我:「誒,話說,你家那個真像你說的……中看不中用?」
「要真是這樣,你還結婚干什麼,那不是守活寡嗎?」
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不,不是。」
剛準備好好替姜崇正名,冷不丁地看見程酌的臉色又是一變。
我的心下意識抖了抖。
不是吧,難道又是姜崇?
果不其然,姜崇正站在我身后。
和上次不一樣,他見到我笑了笑,非常順其自然地走過來牽住我的手。
然后將一張通紅的邀請函遞給了程酌。
他打著手勢,我小聲解釋:「這是我們婚禮的邀請函,姜崇親手做的。」
不得不說,姜崇的手還是很巧的,婚禮的邀請函做得格外精美。
程酌看了也覺得自愧不如。
17
距離婚禮還有幾天的時間,姜崇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了。
一打開浴室,赤身裸體的男人隱匿在熱氣騰騰的水霧中。
水珠從發絲低落,劃過寬肩、窄腰、翹臀。
然后「啪嗒」一聲,狠狠滴落在我心里。
咕咚。
我咽了口唾沫,總覺得這眼珠子能轉來轉去的真好。
心滿意足地盯了一會兒,姜崇還沒注意到我。
我實在遏制不住我那雙躍躍欲試的手,一個鬼鬼祟祟,就貼在了他腹肌上。
指腹下的溫熱肌膚如青筋般微微顫抖,又熱得發燙。
我看見姜崇的耳朵紅了。
他沒轉過身來,但他知道肯定是我。
我故意踮起腳尖,一下又一下親吻他的耳朵。
可他像突然受了什麼刺激,猛地轉身扣住我的手腕,眼神中藏著濃郁的驚顫。
「不要碰!」
他手勢打得又重又快。
反應過來后,急忙松開我的手,不停地朝我道歉。
「意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原諒我。」
姜崇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一遍又一遍朝我道歉。
心臟仿佛被一張大網緊緊包裹,連帶著我的呼吸一同扼緊、剝奪。
我緊緊抱住姜崇:「你沒有錯。」
「姜崇,你沒有錯。」
過了很久,姜崇才冷靜下來,他彎下腰,討好般地用唇蹭蹭我的眼睛。
「意意、耳朵不碰。」
18
雖然同居生活和我想象的有點差別,但姜崇細心體貼,萬事都不用我操心。
大到婚禮場地,小到宴請細節,他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對結婚這件事,他有種要求近乎完美的執拗。
安排完婚禮章程后,我和姜崇去了婚紗店。
婚紗店里有很多好看的婚紗,姜崇挑了很久很久,最后挑中了一套最華貴的。
我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姜崇盯著我看了許久,漂亮的眼睛難掩歡喜。
經理也忍不住夸贊:「夫人穿上這身真漂亮。」
我在姜崇的面前轉了一圈,問他:「好看嗎?」
他重重地點頭,眼淚卻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一顆接著一顆。
「意意,是最、漂亮的。」
我上前擦掉他的眼淚,忍不住失笑:「傻瓜,哭什麼?」
他只是搖搖頭,用手勢表達自己的慶幸。
「我很慶幸、沒有失去、看見你的能力。」
19
婚禮的前一天,姜崇媽媽突然約我去她家,還特地囑咐我不要告訴姜崇。
我很好奇,沒告訴姜崇,就去了姜家。
我們兩家知根知底,姜崇媽媽很喜歡我,縱然這些年我和姜崇有些疏離,她依舊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
她將我帶到了姜崇的臥室。
我驚訝地發現臥室里有一個巨大的儲物柜,里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
仔細看看,每一個盒子上面都貼了標簽與時間。
「意意的禮物。」
我念出了聲,這才猛然間想起,里面都是我送給姜崇的禮物。
甚至包括這些年我惡作劇送給他的東西。
姜崇媽媽走到我身邊,望向儲物柜的目光滿是溫柔。
「這都是阿崇親手整理的。」
「你從小到大送給他的每一件東西,他都有在好好地保存。」
說到這,姜崇媽媽眼眸中滿是愧疚。
「也都怪我們,自從阿崇出了事,他性格就開始沉默寡言起來。」
「他強迫把自己關在他的世界里,不想接觸外界的一分一毫,就連你也排斥在外。
」
「可我知道他其實心底一直有你。」
「他只是嫌棄自己配不上你,才會一次又一次疏遠你。」
「如今你們就要結婚了,但他是個少言語的,所有情緒都悶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