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伸手為我理了理衣襟,那溫柔體貼宛若好夫君一般。
我問:「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接王妃回家。」
接我?
我看他是找了個由頭來看熱鬧吧?
祈王悄聲道:「王妃不是說嫁了個好夫君,自是要有點表示。」
這人怕不是一開始就在哪里看熱鬧吧!
「王爺對妾真好,要是能摸摸尾巴就更好了。」我賊心不死,就是想摸尾巴。
祈王咳嗽了一聲,眼神制止。
「王爺,留步!」溫太傅趕緊走過來,給祈王行禮,「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太傅應當頗有應付之道吧?」祈王打斷溫太傅的話,望著他似笑非笑,「畢竟當年溫太傅就處理得令人覺著齷齪。」
溫太傅一怔,臉上滿是慌張:「王爺說笑了,懇請借一步。」
祈王干脆看看,他還有什麼要說。
嫡姐突然沖到了我面前。
她臉頰高腫,發髻凌亂,但眼底的怨毒幾乎都快要溢出來。
「溫知意是不是你!
「見不得我與裴郎恩愛,找人毀我名聲對不對!」
「嫡姐慎言,污蔑皇室中人可是大罪。」
12
嫡姐大笑出聲:「若不是我讓你,你會成為祈王妃?
「如今在我面前擺什麼王妃譜!
「裴清之我不要了,他原本也是你的夫婿!
「你去跟祈王說,我們各歸其位!」
嫡姐神色癲狂地大喊大叫。
突然,黃白相間的蛇尾伸展到她面前。
嫡姐尖叫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驚恐地胡亂蹬腿。
「走開走開!」
「你們溫家是瞧著換了個人,本王沒意見又想梅開二度?
「這麼能耐,怎麼不進宮喊我父皇把底下的位置讓給你們溫家人坐坐?」
祈王頭一次在外邊展示獸人形態,在場眾人無不驚恐萬分。
生怕哪句話惹得他不高興,當場喪命。
「王、王爺息怒啊!」嫡母忍住驚恐,試圖為自己女兒說情。
祈王卻冷笑:「大姑娘不是說要各歸其位?怎麼連看本王尾巴的勇氣都沒有。」
嫡姐抖得跟篩子般,哪里還敢看祈王。
「知梨不是那個意思,知意你快跟祈王說說!」溫太傅還企圖讓我開口求情。
「是嗎?」祈王轉身看向溫太傅,「太傅不就是篤定王妃早已被本王凌虐得不成人樣,這才斗膽在諸位大人面前懇求讓王妃回府?
「還在今日請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貴女過來。」
溫太傅臉色煞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太傅莫不是覺得本王是傻子?」
那蛇尾不過輕輕一推,溫太傅也軟倒在地,趕緊往我這看。
「知意,知意你快跟祈王說說!」
「不好意思,我比較愚鈍,不清楚太傅要我說什麼呢。」
我走到祈王身邊,蹲下身用帕子擦了擦剛剛推人的地方。
「臟了,先擦擦,回去再洗。」說著,我又沒忍住摸了摸兩把。
那些人跟看怪物一般看著我。
祈王將尾巴收好,帶著我離開前,留下話來。
「既然大姑娘的名聲都被毀了,還會盡早抬過去。
「免得晚了,太傅連頭上那頂帽子都保不住,太傅,意下如何?」
沒多久。
便聽說,嫡姐如同當時塞我上祈王府花轎那般。
被封著小窗,硬是綁著走后門抬進了裴清之府。
不僅如此,關于我嫡姐還有溫太傅當年原有糟糠妻,但把人逼死的消息,也開始在京中傳播。
「王妃對這結果可還滿意?」
我跟溫知意一般,從小到大都沒有接受過他人的善意,祈王還是頭一個。
我撲進他的懷中,用臉頰蹭了蹭他:「王爺對妾真好。」
祈王輕笑:「因為王妃是唯一一個,真心喜歡我尾巴的人啊。」
我緊緊抱著他,內心很不是滋味。
在這個獸人卑賤的時代,即便母親是妃子,以前定然也過得很不好。
13
嫡姐這事告一段落,我卻攤上事了!
突然被皇后召進皇宮。
祈王生母算一個婆婆,皇后又算一個婆婆。
這一下同時見兩個婆婆,壓力有點大。
皇后讓我上前說話,溫聲跟我解釋。
是聽到了京中謠言,而且前些日子因為皇帝病倒,所以還沒召見我這個新婦。
恰逢大公主回京,便想著一塊吃頓飯,算作家宴。
結果太監慌慌張張進來稟報。
「皇后娘娘,不好了!
「皇上他吐血暈倒了,大公主跟祈王還有二皇子,如今正跪在御書房前!」
「怎麼回事?」
「聽聞二皇子先前給林州修建的堤壩完全無用,前些日子突然發洪水淹沒了田地,淹死百姓無數,如今尸橫遍野瘟疫橫生。
「恰好大公主回京路過此地,便收集了二皇子收斂財物,修建堤壩都是以次充好、偷工減料的證據……」
后邊的話,太監點到為止了。
皇后立馬起身帶著我們往御書房去。
我們距離御書房尚有段距離,便聽到有人在破口大罵。
「都說女子不得干政,看大皇姐你把父皇氣成什麼樣子了!
「成日就知道跟這下賤的獸人稱兄道弟!
「還有你這下賤的獸人,偏幫大皇姐有什麼好處?
「皇位難道會給你們嗎?」
大公主忍不住,反唇相譏。
「就你這昏庸無道,沒有半點用的酒囊飯袋,父皇不想日后死了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都不可能給你!」
「不給我,給這獸人?非我族類……」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