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眼盲被霸凌,為了活命,我勾引了江家太子爺。
在他笑著碾碎別人指骨的那一刻,我撲上去緊緊抱住了他:
「哥哥,飯做好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自此,人人都說我是江之珩的一條瞎眼狗。
他會護著我,對我好,唯獨不會對我動真情。
直到江之珩和霸凌我的人訂婚那天,我消失了。
江之珩卻瘋了。
他為了我,找遍了整個京城。
1
我是個盲女,但不完全是。
媽媽遍尋名醫,在我七歲時治好了我的眼睛。
可是,她卻一遍遍地告誡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看得見。
盡管她不愿告訴我原因,我還是從她嚴肅的語氣中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從那以后,不論在哪里,我都假裝自己是盲人。
當了七年真瞎子,裝起瞎子來也是得心應手,從未有人懷疑過我。
大家顧及我的殘疾,都對我很好。
可是,考進市里第一的貴族高中后,一切都變了。
我分明只是安靜地坐在課桌上學習,也會有人滿懷惡意地把我的頭往墻上撞。
只要走進廁所,就會有人把我鎖在里面哈哈大笑。
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敢向別人求助。
我沒有父親,媽媽一個人很辛苦,天不亮就出門,深夜才到家,每天對著上級低三下四才換來這份工作。
無論如何,我也不敢把媽媽牽扯進來。
我必須自救。
所以,我選中了一個人。
無論校內還是校外,江之珩都是無人敢惹的江家太子爺。
只要我跟著他,其他人就不敢對我下手。
又一次被打得遍體鱗傷后,我一瘸一拐地跟在江之珩的身后。
他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巷道,里面很快傳來毆打和痛呼的聲音。
我悄悄探出頭向里看去。
深巷內,是江之珩一個人把七八個小混混掀翻在地。
他的神情陰鷙又漫不經心,帶著點不耐煩。
我害怕得縮了縮,但還是強忍著看了下去。
最后一個人也被江之珩解決,他點了根煙,踩在那人的手指上來回碾壓。
指骨被碾碎的聲音響起。
江之珩笑了一聲:「就這點手段也敢到我面前撒野?」
我的心怦怦直跳。
事已至此,我沒有回頭路了。
眼看江之珩就要回過頭來,我咬了咬牙,撲上去抱住了他。
江之珩渾身一僵,手里的煙掉在了地上。
我竭力壓著顫音,故作輕快地出聲:
「哥哥,飯做好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江之珩頓了頓,身體放松了下來。
他轉過身,一手捧上我的臉,指腹撫過我的眼尾。
我放空雙眼,裝出眼盲的樣子。
「哪來的瞎子?」他的聲音又沉又冷,帶著十足的危險氣息。
我緊張地攥了攥拳頭,面上卻只是綻開無辜的笑容:
「哥哥,該回家吃飯了,再不吃菜會涼的。」
江之珩的目光從我空洞的眼睛移到我的領口,又移到我的手臂。
脖頸那是一道很長的傷疤,陸今雪用刀劃出來的,劃得不深,所以沒有死。
手臂上是一大片淤青,我被陸今雪的跟班絆倒在地,很疼,但不會死。
我克制著自己的呼吸,不讓江之珩看出異樣。
我可以的。
我繼承了媽媽十成的美貌,身上還帶著傷。
很少有人能拒絕一個身上帶著傷,還雙目失明的美人。
我擁有的東西不多,無論江之珩想要什麼,我都能給。
如果沒人幫我,我早晚會死在陸今雪的手里。
可我想活下去。
我不想死。
2
江之珩終于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我這才恍然覺得自己能夠呼吸。
江之珩挑了挑眉,語氣意味深長:「今天不吃那個,哥哥帶你去吃點好的。」
他要帶我去哪?
他會對我做什麼?
我幾乎克制不住身體的顫抖。
明明已經做好了選擇,此時此刻,早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江之珩嗤笑一聲:「抖什麼?」
我咬了下舌尖,逼著自己露出笑容:
「沒什麼,只是有點冷,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夜風灌入巷道,我穿著單薄的校服,出了一身冷汗,是有些冷了。
江之珩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竟然真的脫下外套攏在了我身上。
外套帶著些余溫,甚至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我攥緊了衣角,有些不知道作何反應。
媽媽平時很忙,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被人照顧的感覺了。
猶豫間,江之珩牽住了我的手,帶著我向前走去。
這個方向,既不是我家,也不是江家。
我咬著唇,一言不發地走著。
走了幾分鐘,眼前出現的卻是人聲鼎沸的夜市。
江之珩捏了捏我的手指,遞給我一盒關東煮。
「吃吧,妹妹。」江之珩倚在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妹妹」兩個字拖得曖昧又綿長,好似在提醒我,他對我的目的心知肚明。
本就是個拙劣的借口,他識破也沒關系。
只要他愿意入局,就夠了。
我摸索著叉起一串丸子,向江之珩的聲源處遞去:
「哥哥先吃。」
江之珩目光幽深地看了我幾秒,這才彎下腰咬住了丸子。
江家太子爺難得這麼狼狽地低下頭去夠一串丸子。
我竭力隱忍,卻還是帶上了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