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硯,你去死吧!”
墨寒硯一把握住了許棠棠的腳踝,將她的一條腿撈了起來。
“既然你都這麼主動了,身為男人我自然要好好對待你。”
許棠棠單腿支地,在地上來回跳了一圈,怒氣沖沖瞪視著墨寒硯,沒好氣的怒罵道。
“做夢去吧!”
墨寒硯冷笑一聲,握著許棠棠腳踝的手猛地太高。
許棠棠立刻發出一聲慘叫,一只手死死拽住墨寒硯的肩膀,尖叫道。
“墨寒硯,你個狗男人立刻馬上放開我!”
墨寒硯半步不退。
“三選一。”
許棠棠可不是那種人在屋檐下死活不肯低頭的人,立馬就委委屈屈的喊道。
“我選二!我選二還不行嗎!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墨寒硯沒聽她的。
“別亂動,再動就要摔了!”
一把將許棠棠抱了起來,死死扣在懷里抬步朝著石階拾級而上。
許棠棠整個人凌空,往下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山路,心里有一種沒有重心的恐懼感,只能死死勾住了墨寒硯的脖子,靠在了他的懷里。
“墨寒硯,你要帶我去哪里?!”
墨寒硯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抱著他默默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鐘的山路,兩人越爬越高,眼前終于一片開闊,她見到了山頂的風景。
腳下是一片蔥郁葳蕤的樹木,山頂陽光明媚,雨后的空氣格外清新,仰頭就能看見湛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白云。
山頂的空氣也清新了不少,令得許棠棠郁結的情緒好了不少。
她瞪了一眼仍舊抱著自己的墨寒硯,沒好氣的質問。
“行了,已經到山頂了,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墨寒硯沉默的看著她,轉身進了山頂的一座塔樓里。
推開門,入眼的就是向上的樓梯,墨寒硯抱著她踩著狹窄陡峭的樓梯緩緩往上,最終到了塔尖。
推開窗,墨寒硯終于是將許棠棠放了下來,兩人坐在塔頂的琉璃瓦上,位于最高處,俯瞰著山下所及的一切,有水光瀲滟的河流一路往西,有被河流圍繞著的村莊默默燃起裊裊炊煙,還有小小一隅的那一塊簡陋的公墓,一塊一塊淺灰色的石頭墓碑密密麻麻仿佛是端正排好的麻將牌一樣。
許棠棠吁出一口氣,問墨寒硯。
“你還想跟我說什麼?”
墨寒硯坐在她的身邊,胳膊攬住許棠棠纖細的腰肢,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安安穩穩坐著,不至于從這高處掉下去。
他黑沉沉的目光望著許棠棠姣若白月的清艷臉龐,一字一句說道。
“棠棠,我想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許棠棠冷冷盯著他。
“你覺得我現在還想聽嗎?”
第353章 講故事
墨寒硯挑眉,煞有介事得問。
“哦,你不想知道嗎?”
許棠棠冷笑,一巴掌拍開了墨寒硯的手爪子,就要站起來。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走了!”
墨寒硯匆忙摟著她重新坐下來,好聲好氣哄她。
“當然不能,我有什麼不能告訴你的?”
許棠棠一雙黑漆漆的眼瞳靜靜盯著墨寒硯,就等著墨寒硯接下來的話。
墨寒硯卻又停頓了半天,故意逗她似的。
直到許棠棠急了,小拳拳重重錘在了墨寒硯的胸/口。
“你快說啊!”
墨寒硯捂著胸/口,胸/口血氣翻涌,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果然,他削瘦嬌弱卻力能扛鼎的寶貝小嬌妻是不能隨意調/戲的,特別是這種他重傷未愈的時刻。
很容易再死一次。
墨寒硯咳嗽了幾聲,壓下了心口翻涌的血氣,才對著許棠棠說道。
“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現在的墨太太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而是我母親的堂妹,她在我母親尚且在世的時候就和我的父親勾搭在一起,甚至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離婚,我母親的堂妹就已經懷孕了。”
“我父親在知道那個女人肚子里懷的是一個男孩之后,就想方設法逼著我母親主動離婚,我母親不堪受辱,在我畢業旅行的第一天晚上就自殺在了家里的浴缸里,我甚至被蒙在鼓里,一直到半個月的畢業旅行結束我才知道了這件事情,我雖然疑惑,但是那個時候我母親的葬禮都已經辦完了,那個女人也已經被我父親名正言順的帶進了門,而我則變成了一個連自己親生母親葬禮都沒有能夠參加的不孝子。”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不僅沒有了母親,就連父親都也同樣失去了,我沒有家了,也沒有家人了。”
說到這里,墨寒硯輕輕嗤笑了一聲,目光里是無比冷漠的嘲諷。
許棠棠沉默的看著墨寒硯,赫然發現兩人的身世竟然這麼像。
大約是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心心相惜,讓她肚子里的氣稍稍消了一些。
手悄悄朝著墨寒硯伸了過去,握住了墨寒硯的手,她低聲說道。
“至少你現在還有我,我還是你的家人。”
墨寒硯轉頭,望著許棠棠目光里多了幾分驚喜激動,他湊近了許棠棠,在她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棠棠,你還愿意繼續做我的家人嗎?”
他目光低垂,纖長濃密的睫毛如鴉羽覆下,蒼白的半透明的臉上帶著幾分和年齡不符的脆弱,叫人忍不住為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