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時間,岑蔚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他的肋骨斷了六根,手腳的筋被挑斷了,牙齒掉了幾顆……全身上下都是傷。
發現他的時候綁匪正在發泄怒氣,刀子毫不留情地插進岑蔚左邊的腎上。
最后醫生緊急給他做了單側腎摘除手術,肋骨上打了幾個內固定,接上斷掉的筋。
至于牙齒得等醒了以后再種植。
岑蔚從鬼門關門口被救了回來。
19
幾個月的醫院康復治療,再次見到岑蔚時,他整個人都變了個樣。
回到家中后,母親時刻圍著他轉,廚房里天天燉人參燕窩大補粥。
出于愧疚心理,父親對他也是有求必應。
他找到機會攔住我:「你現在滿意了吧!」
我表面無辜:「哥哥你安全回來,作為妹妹我當然很滿意了。」
岑蔚的臉色變了又變:「岑溪,被綁架的人應該是你,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你也重生了對不對?上一世你被綁匪撕票,心里懷恨在心,所以故意設計害我!」
看樣子,岑蔚想起了前世的一切。
真的,我哭死。
沒想到他為了讓我的重生變得更有意義,還特意想起了這些。
我收起無辜,重生以來第一次正眼看向他:「岑蔚,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你淪落至此都是應得的。」
「我可沒有安排劫匪綁架你,頂多就是說了些你說過的話。」
「是吧,我們岑家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
岑蔚被我懟得無話可說,冷哼一聲離去。
對此,我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20
當晚,岑蔚就急不可耐地拿著錄音筆告狀:
「爸、媽,岑溪一開始就知道人販子把我賣到哪兒了,也知道綁匪的信息,她故意不救我!」
「她如此蛇蝎心腸,家里留著這麼個人就是個禍害啊!」
然而甚至不用我解釋,父親直接把錄音筆丟了:「岑蔚你是不是腦子被人打壞了?什麼重生,可笑!」
母親表情失望:「小蔚,溪兒為了救你累死累活,你倒好,一點兒也不感激,心里只有怨恨……」
岑蔚傻眼了。
幾天后他收集了更多的證據,意在證明我是個惡毒的人。
然而父母連看都不看,轉身就扔進碎紙機里面。
岑蔚崩潰,毀容的臉變得面目猙獰,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岑氏大少爺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忍不住笑出聲。
哥哥啊,你現在才發現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嗎?
重生對于他們而言并不重要,你現在就是個殘疾人。
而我不一樣。
我是岑氏的下任繼承人,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優秀女兒。
光是這點就可以抵銷你所謂的證據。
岑蔚見動不了我,于是企圖策反前世的好妹妹共同對付我。
然而他失策了,林馨兒視他為洪水猛獸,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無數次碰壁后,岑蔚心灰意冷,似乎接受了這一切。
前世的「好兄妹」終變敵人!
21
林馨兒偷偷找到我,她對岑蔚的故事一個字都不信。
于是家里傭人都知道,大少爺回來后腦子壞了,整天瘋言瘋語。
我告訴她:「要不你就假裝相信,然后我們一起揭穿他的真面目?」
林馨兒欣然同意。
書房里,岑蔚又搬出一箱子的厚文件。
「林馨兒可以為我作證,前世她是我的妹妹,被綁架的是岑溪。」
「岑氏集團應該由我來繼承,岑溪這個賤人就應該被趕出家里!」
我委屈道:「哥,你是有多恨我啊,天天詛咒我死……」
「之前你被綁架的時候,大家都盡力了,這真的不能怪誰,都是綁匪該死,照你說的,我要是未卜先知,前世還會被撕票麼?」
岑蔚怒不可遏:「放你馬勒戈屁,盡瞎說,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林馨兒在他的期待下道:「岑蔚哥的腦子真的壞掉了,他之前還故意撞溪兒妹妹,監控里都可以看到。」
在我欣慰的目光下,林馨兒拿出學習禮儀的時候岑蔚的那段視頻。
她轉身指著我道:「妹妹那麼好,岑蔚哥你為了繼承公司各種陷害她,不會良心不安嗎?」
岑蔚的表情逐漸凝固:「林馨兒,前世虧我對你那麼好,出事了第一個救的你,你就這麼對我?」
林馨兒冷冷回復:「神經病!」
父親看厭了這無止境的鬧劇,自從岑蔚出院后,家里就沒幾天安寧過。
他吩咐管家:「岑蔚中邪了,把他帶到西郊那間屋子吧,以后沒我的命令,不要放他出來。」
母親流著淚道:「岑蔚你好好看病,等清醒了再出來。」
很明顯,這一世所有人都站在我身邊。
我對著他微笑, 嘴巴無聲地動了動:「我贏了。」
林馨兒指著他道:「岑蔚瘋了, 溪兒妹妹小心被他傷到。」
岑蔚仰天大笑, 笑著笑著又跪在地上痛哭:
「我沒瘋,瘋的是你們!」
說完, 他從懷里掏出把刀,指著父親威脅道:「第一, 把公司給我;第二,將岑溪和林馨兒趕出這個城市, 永遠不能再踏入。」
「否則我就殺了你們所有人!」
母親嚇得失聲尖叫。
這下我相信岑蔚是真的瘋了, 被逼瘋的。
22
父親一邊示意管家動手,一邊安撫岑蔚的情緒:「你先放下刀子, 有話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