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曉對此并不驚訝。
她也沒覺得這件事能瞞得住。
紅山大隊有一百號人,家家戶戶在其他地方都有親戚,又怎麼可能瞞得住。
果然,當兩人走到一旁的空地,鄧汪也沒過多的寒暄,直接說出了來意:“容知青,你應該是頭一回來羅莊大隊吧?咱們這個地方和紅山大隊還是有些區別,唯一不變的就是咱們大隊也有一條小河。”
說著,他指著一個地方:“就在那頭,不過咱們這邊的小河沒有紅山大隊的寬,要小了大概兩三倍的樣子。”
容曉曉認真聽著,“那挺好的,這樣大隊里的社員也能時不時吃上魚。”
“哪能啊。”鄧汪搖了搖頭,一臉沉重的道:“河里的魚哪是那麼好撈的?”
“大隊長說的是,確實不好撈。”
鄧汪看了她一眼,“容知青,我聽說你借給紅山大隊一張漁網?能不能也租給我們,租金好說絕對不會虧待你。”
這幾天時不時就聽說紅山大隊天天吃魚。
要說不饞那肯定是假話。
可要讓他們花個十幾二十塊錢去買一張漁網那也絕對舍不得。
如果也能像紅山大隊天天撈上那麼多魚,倒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
畢竟羅莊大隊地多收成好,相對比其他大隊要稍微富足一些。
可是他們大隊的小河真的很小。
里面的魚看著也不多,沒必要花那麼多錢去買漁網。
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在了容知青頭上。
如果能借自然最好。
聽說容知青借出去的漁網也不貴,無非就是一兩條魚的租金,只要能借來花的再多一點也沒問題。
他還當要說些什麼時,旁邊就走來兩人,“我說你小子怎麼不見人影,原來是在這里欺負我們大隊的知青。
”
鄧汪一聽這聲音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側身看著走來的兩人,趕緊否認:“羅支書可別亂說,我哪里是在欺負人,我這是在有求于人。”
羅支書哼哼兩聲,沒搭理他,而是對著容曉曉說道:“漁網是你的,你想怎麼安排都行,但這小子滑頭得很,可別被他騙了。”
鄧汪頓時不樂意了,“瞧你說的話,我什麼時候誆過別人了?”
羅支書冷笑著,伸出手像是要數著一樣,“你要這樣說,那我就數給你聽?”
“……”鄧汪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以前確實做過一些不是太好的事。
但那也是為了給他們大隊爭取利益才不得已而做。
可這些事也不好在一個外人面前說的太詳細,便懶得搭理羅支書,回過頭望著容知青,“容知青也別太有顧慮,你們支書都已經開了口,選擇權全部在你身上,你想借就借不想借也沒人怪你。”
還沒等對方回應,他跟著承諾著:“可如果容知青真愿意把漁網借給羅莊大隊,條件你只管說,只要能答應的我絕對不含糊。”
這話一說,旁邊的羅支書和羅建林也沒繼續開口。
畢竟漁網確實是屬于容知青。
哪怕他們心里挺不樂意,也沒有權利作出選擇。
容曉曉想了想,開口說著:“漁網借出去大隊就少一天魚吃,這麼重要的事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先考慮一下?”
“當然沒問題,容知青只管考慮,我就等你的好消息。”鄧汪嘴角忍不住上浮。
一般沒有直接拒絕,那這件事很有可能就能辦下來。
一想到他們大隊也能網上不少魚,這心情就忍不住雀躍起來。
知道紅山大隊的三人要商量,他也沒繼續待下來討人嫌,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
等周邊只剩下他們三人后,羅建林先開了口:“鄧汪這人小毛病不少,但有一點挺好,只要他敢承諾就絕對會兌現,你要真的想將漁網借出去也不是不行。”
一旁的羅支書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
漁網是容知青的。
她想借給誰就能借給誰。
他們確實沒權力阻止。
更何況大隊用了這麼長時間的漁網,撈起來的魚已經有一百多條,這些也都是多虧了容知青。
容曉曉并沒有順著他們的話說下去。
而是抬頭看了看上空。
鄧汪帶她來的地方確實是一個好位置。
這邊應該是被特意留出來了,斜對著屏幕不說上空還吊著一根燈泡。
因為燈光的緣故,讓他們這邊顯得更明亮一些。
容曉曉問道:“大隊長,大隊要是想拉電線很難嗎?”
“難,特別難。”羅建林也跟著抬頭,“去年為了拉一根電線,我整整往鎮上跑了兩三個月,可最后還是沒辦下來。”
“容知青是鎮上來的人,應該已經習慣了夜里有燈泡吧?”羅支書開口說著:“再等個兩三年吧,等那個時候咱們大隊也能拉上電線。”
“要等那麼久?”
羅支書苦笑一聲:“這都不算久的,也多虧了羅莊大隊拉了一臺發電機,這兩年讓大隊長經常去鎮上跑跑,就算沒法從鎮上拉線過來,也能從羅莊大隊拿一根線到咱們大隊。”
兩個大隊的距離并不遠。
要是有足夠的電線也能拉一條到紅山大隊。
可問題就在于,電線怎麼來?又由誰來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