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觀眾朋友們,俞小姐作為一個被囚禁三年的受害者,將說出自己的經歷,給予大家警醒,關于她的經歷,要從三年前開始說起......」
5
「他對我實施了強暴,期間為了防止我叫出聲,多次用拳頭擊打我的頭部。」
「我本來就受傷了,根本無法推開他,我......」
那年我二十歲,還是一名大學生,如果沒有遇到林泉,現在的我有無數種可能。
我可能已經成了研究生,可能已經工作,說不定也談了甜甜的戀愛,而不是拖著殘敗的身體,在每一個午夜夢回,在恐懼和絕望中掙扎著醒來。
在那個地方,被騙過去和被賣過去的女人,甚至都算不上人。
連牲口都比我們有尊嚴。
最開始的一年,我一直都在反抗,一直都在挨打。
林泉將我關在狹小的地窖里,不給一滴水,一口飯,逼著我求他。
在我意識最薄弱時,強迫我......然后在途中給我一些吃的,試圖像馴服動物一樣馴服我。
可我是人,我沒那麼容易被馴服。
我在地窖里待了整整一年,那里暗無天日,屎尿都在一處,臭烘烘的,但凡我心理脆弱一點,都要崩潰幾百回了。
林泉見我一直不服軟,便將我送到了一個變態手里調教。
我在那變態手里待了三個月,期間受了無數的折磨。
我卷起自己的衣袖,向鏡頭展示我身上斑駁的傷疤,都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像這種程度的傷,我全身密密麻麻,都是那時候留下的......」
后來,我假裝被馴服,趁老變態在我身上驗收成果時,用藏起來的金屬勺子,刺瞎了他的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逃跑。
很快就被村里人發現抓了起來,一頓毒打后,他們將我送回了林泉手里。
我學乖了,我不再反抗林泉,他說什麼我都聽。
等他對我放松警惕時,我再一次逃跑。
那個地方太偏了,我逃了好多次,挨了好多次打,有幾次甚至差點被打死,可我逃不掉。
林泉不再相信我。
他將我鎖在了那個陰暗的房間里,將我當成他的禁臠,承受他變態的怒火。
那三年里,我懷了四次孕,前三次,都是孩子剛在腹中成型,都被喝醉酒的林泉打掉了。
他變態到把孩子的尸體拿出來裝進酒瓶里,就放在我目之所及之處,讓我日日夜夜的看著。
「他威脅我,如果我不能給他生一個兒子,他就把我剁成肉醬泡酒。」
「你們現在聽,可能不信,可是在那個地方,每年都有女人死去,她們的歸宿就是山坳里的某個土坑。」
「我算是比較幸運,我爸媽一直沒有放棄我,我被救下來了,可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等著被解救。」
說到這里我已經泣不成聲。
演播廳里的觀眾,也都無聲地流淚。
我緩了好一會兒,才看向他們,用哽咽的聲音問道:「有人要我原諒人販子,你們說,我經歷過那樣的三年后,還能原諒嗎?」
「不原諒!」
「人販子該死!」
一時間,支持我的聲音震耳欲聾。
同一時間,我爸媽接到了俞安夏的電話,她知道我接受了直播采訪,憤怒了。
6
俞安夏的聲音在手機里聽起來異常尖銳。
「是,林哥可能做錯了事,但是姐姐現在已經被救出來了,你們就不能給犯過錯的人一個機會?」
「林哥坐牢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
爸媽的手機開的免提。
俞安夏的聲音清晰的在演播廳響起來。
剎那間,演播廳靜到落針可聞。
俞安夏還沒意識到問題,繼續在手機里怒吼。
「能不能讓姐姐別作了,這種事還拿出去說,她也不嫌丟人,她現在就是殘花敗柳,也生不出孩子,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林哥愿意要她,她不知感激就算了,竟然還非要林哥坐牢,腦子有病吧?」
「我已經給姐姐打好了諒解書,回去就讓她簽字,勸她善良一點吧,就當給自己積德了。」
我簡直要被她氣死了。
她自詡善良,卻對我的悲慘遭遇不聞不問,反而去同情那個造成我悲劇的犯人,再反過來怪我不善良?
她一口一個林哥叫的歡,卻全然忘記了,我是她同胞親姐!
這是劇情中沒有的情節,但是她來了這樣一出,也正好激起了眾怒。
主持人先于我之前,開口質問俞安夏。
「你就是俞初夏的妹妹吧?大家正好有問題想問你,請問你當初明知道你姐姐在山下,為什麼不告訴你們爸媽呢?」
「你姐姐當初可以說是為了救你,才遭到了那種事,你現在卻為犯人辯護,你良心不會痛嗎?」
觀眾也都憤怒的大聲質問她。
俞安夏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心理素質非同一般。
她噎了一下,就理所應當的回應道:「她是我親姐姐,救我不是應該的嗎?難道還要我對她感恩戴德?」
「而且當初我受傷了,不記得她在山下了,我想起來后,不是立馬上山去找她了嗎?」
呵呵,她說的立馬,是半個月后。
期間她還以自己身體不舒服為由,試圖阻攔爸媽上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