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蛇淫l妖知曉自己若是沒了那一身的淫l毒,它在萬妖鏡中就是及其弱小的存在,所以有人將它殺死,它可以不記恨,但是它不能夠容忍世上可以存在對它的淫l毒沒有半點反應的人存在。
它因為一身的淫l毒,才能夠在萬妖鏡中為非作歹,甚至占據這一池的靈力,白溫這種不受它淫l毒影響的人的存在,就是對它的奇恥大辱,所以它一定要白溫對它“欲罷不能”。
半蛇淫l妖死前的意志準確的轉移到了桑梓的身上,剛巧桑梓對白溫同樣抱有好奇心,所以他并沒有排斥半蛇淫l妖死前產生的怨念對他的影響。
桑梓身體內融入了半蛇淫l妖的血液,他亦變得非人非妖,金色豎瞳隱約透著一股陰寒,白色的肌膚下還能夠看到蛇鱗片的紋路。
合歡宗向來只挑選羊毛出眾的人來當“爐鼎”,桑梓自然亦是五官清秀迤邐,不過在他變成半妖后,他的眉眼間就多了一抹邪肆的妖氣。
桑梓不太習慣他突然多出來的一條蛇尾,所以他又將蛇尾收了回去,變成了人的模樣,他用金色的豎瞳打量著虞非晚,慢條斯理的問:“那個人呢?”
桑梓在虞非晚的身上感受到那個人的氣息,虞非晚同樣在桑梓的身上感受到了令他極為熟悉的白溫的氣息。
之前他因為淫l毒而陷入半昏迷時,分明感受到了白溫的氣息,他的感覺是不會出錯的,既然白溫消失不見了,那必定與眼前的半蛇有關。
“為何要找她?”
比起桑梓有些甜膩的聲音,虞非晚的聲音清冷如泉水,亦猶如佩環相撞。
桑梓金色的豎瞳流露出幾分妖冶的邪氣,他淺淺的勾起唇角,語氣天真爛漫,“找她……交合呀!”
半蛇聲音更落,一團明艷似龍膽花的鬼火猝然灼燒著他的靈力,他臉色微微一變,即便是用最快的速度閃避開了,但是還是被燒到了手背。
半蛇淫l妖原本就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現如今桑梓吸收了半蛇淫l妖的血液,成為了真正半人半蛇,連同蛇的習性一同保留了下來。
虞非晚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連斷劍都沒有出,直接用在靈臺中經過一次又一次脫胎換骨的鬼火去灼燒桑梓。
桑梓瞇起豎瞳,惡狠狠的盯著虞非晚,嗓子里發出很奇怪的低沉的嘶吼聲,“你也想要和她交合?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排在我后面。”
“她不會和任何人交合。”虞非晚薄唇輕輕一碰,聲音好像覆上了一層融化不了的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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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溫的意識重新回到深窟中時,原本還有幾分幽靜之美的洞窟已經讓虞非晚和桑梓拆的差不多了。
洞窟上的尖石被擊落,砸在地上的時候又被桑梓的尾巴狠狠抽了一下,瞬間湮滅。
桑梓不敵虞非晚,畢竟他是才擁有了一身的靈力,何況被他吸了血的半蛇淫l妖原本就不擅長戰斗,而虞非晚就好似天生的絞殺機器,不過這次他并不著急殺死桑梓,他想要從桑梓的口中問出白溫的下落,就算是沒有下落,問出桑梓與白溫一同做了什麼也好。
白溫是在他的眼前被騰蛇吞掉的,若是白溫已然擺脫了危險,為何不來找他?
難道白溫就這麼著急拋棄他嗎?這次連留在他的身邊,將他殺死的事情都不愿意做了嗎?
桑梓成了半妖后,對人的情感了解不多,尤其是看不明白身上怨氣越來越重的虞非晚,但虞非晚戲耍折磨他的念頭,他是瞧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卻對這件事情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虞非晚又燒掉了他的一枚鱗片,不但如此,虞非晚似乎連讓他擁有后代的權力都要剝奪。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欺蛇太甚。
白溫看著打得熱火朝天的二人,她臨走前,明明叮囑過桑梓不要為難虞非晚,靜等虞非晚離開洞窟即可,可眼下,兩個人打的昏天黑地,虞非晚的樣子還好,但是桑梓的身上者缺一塊鱗片,那多一片燒糊的鱗片。
她亦看得出來占據上風的從來都是虞非晚,虞非晚就是在單方面戲耍桑梓。
白溫向前走了半步,原本是想著上前阻攔二人,但是轉念一想,虞非晚體內還有一個他自己都不知曉的另外一個自己的存在,如果她冒然上前,表現的太過偏袒虞非晚,以虞非晚那麼敏感的性格,說不定會立馬察覺到些什麼。
如若虞非晚將她認了出來,并且帶在身邊的話,那些妖獸又會對虞非晚避而遠之,這是她不想要看到的,她陪虞非晚來到萬妖鏡,就是希望虞非晚能夠和他的天命妖獸締結契約。
微微思索了片刻,白溫就想好了該如何去做。
當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兩個人的中間時,虞非晚與桑梓皆神色微微一變,即便收起凌厲的靈力,虞非晚雖說戾氣更為重了一點,但是他收放自如,即便沒有將充滿殺意的靈力釋放出去,他依舊可以做到面色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