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辛萍和小男友視頻完發現周顏還沒回來,就穿好衣服下去找,剛拐到小區門口就聽見周顏的叫罵聲,心里一緊,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辛萍看到周顏正被一個頭上臉上都是血的女人揪住頭發,一下一下狠狠的扇著耳光。
辛萍頓時火冒三丈,上去就將那女人撲倒廝打,周顏脫身后摸著自己紅腫疼痛的臉簡直要氣炸了,心里邪火亂竄,她覺得自己必須得出了這口惡氣。
滿臉都是血的店主已經被辛萍壓在地上翻不了身,圍觀的人群都去拉,只有那個樹蔭下的孩子,瞪著驚恐的一雙眼,嗚哇亂叫的喊著,媽媽,媽媽。
這個罪魁禍首他還有臉哭?吃飯不挑時候非要等我來買雪糕的時候吃?
越看越不順眼,越尋思越覺得他欠收拾,心里的邪火終于有了出處。
她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斗的大人身上,悄悄的溜到男孩身邊,一腳將他踢出去老遠。
那孩子被踹了肚子,身子呈「弓」字型飛出老遠,最后落在綠化帶里,腦袋碰上了路燈桿,嗯哼一聲,便沒了動靜。
那個滿臉是血的店主眼里露出了驚恐的光,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辛萍掀翻,尖叫著沖向綠化帶里那小小的身體。
周顏覺得很解氣,拍拍手,對辛萍說:
「媽,咱們走,雪糕不吃了。」
冷漠的像是剛扔掉了一個布娃娃。
周圍的人終于看不下去了,自發將她們圍起來,孩子的其他家屬也趕到,對著周顏和辛萍連踹好幾腳,被人拉開:
「已經報警了,讓警察處理,放心,絕饒不了她們,太喪心病狂了。
」
5
周愷祁向公司請了一星期的長假,專門處理這個事情。
那幾天我和周愷祁輪換著去醫院,在病房外陪同男孩的家屬一起等待結果,而辛萍和周顏,一次臉都沒露過。
好在一番檢查下來,男孩是屬于頭外傷,腦 CT 未發現器質性病變,我們和病人家屬都松了口氣。
然而外傷引起的腦震蕩會對神經系統造成一定的功能傷害,這個只能通過時間來修復,而且男孩落地時掉在綠化帶,身上有多處軟組織損傷,也需要住院治療。
周愷祁積極配合,讓醫生用最好的藥,一定要確保孩子不會留下后遺癥。
他的這些做法博得了病人家屬的好感,也知道了我們這個家庭的特殊關系,在經過一周住院治療后,對方同意私了。
周愷祁承擔了大人小孩所有的醫藥費,又賠償了對方五萬塊錢,等到出院的時候又買了許多的營養品塞在他們的車里。
周愷祁不斷的彎腰向對方道歉,對不住了對不住了,讓你們受苦了。
我眼里一片濕潤,為周愷祁不值。
回去的路上,我問周愷祁:「難過嗎?為自己有這樣一個不能省心的孩子。」
周愷祁嘆口氣:「是我沒教育好,都怪我。」
下一秒,他卻突然哽咽起來:
「可是我盡力了,我已經不知道該怎樣管教她了,我覺得越來越無法和她溝通,我這個當爸爸的,真失敗。」
我摟了摟他,有一個念頭在心里開始萌發。
這件事情過去后的第二周,周愷祁將周顏接回,明天就是初中生開學的日子,周顏即將正式開始她的初中生涯。
初中生中午在學校吃食堂,只需要早晚的接送,臨開學前老師在班級群里給家長們友情提示,食堂每天午餐標準是 12 元,家長可以按照這個標準給孩子準備生活費,不要太高,引起攀比。
考慮到是女孩,周愷祁給周顏定了 700 塊錢一月的標準,沒想到開學還沒滿兩周,周顏又開始伸手跟周愷祁要錢。
周愷祁象征性的問了句:「錢不夠花嗎?應該夠了吧。」
話音未落周顏就將筷子摔的啪啪響:
「夠什麼夠!12 元那一餐的標準就是打發叫花子呢,我們學校二樓有包間,那里面的飯好吃,最少 15 一餐,我同學都去。」
周愷祁還要說什麼,被我制止住,我用眼神示意周愷祁心事寧人吧,就當拿錢買個清凈。
周愷祁無奈,從錢包里又拿出五百元遞過去。
周顏借過錢,嘴角上揚,得逞后的囂張絲毫都不掩飾。
6
九月一過,十一小長假就要到了。
老家的堂哥早就在群里發了邀請函,他去年承包了一處大壩和幾畝地,壩里養魚,地里建農家樂,現在正是魚肥的季節,特意邀請我們回去度假。
既能釣魚,又有農家飯吃,周愷祁摩拳擦掌,對即將到來的小長假充滿了期待。
我們是十月 1 號一大早出發的,打算住滿 10 天,徹底給自己放個假。
剛去的第一天,看膩了車水馬龍的我們對農家樂的每一處都充滿了新奇,于是在稍作休整后,結伴圍著魚塘和農家樂轉悠。
農家樂和魚塘中間隔著一片桃園,據說栽種的是有名的青州蜜,果子要到 10 月份的中期才能完全成熟。
我們溜達到桃園的時候,正巧碰上工人在給果園噴灑農藥,周顏旁若無人的要往里面走,被工人及時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