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作很無辜。
「張姐,火氣怎麼這麼大呀,你誤會我了,我們只是正常同事。」
我把這句當時張吟說給我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其實對于林庸綠了我這件事,我也不是毫無察覺的。
只是我一直懷疑他外頭有人,卻沒想到這個人是從內部攻破的。
直到,林庸跟我說去見一個朋友,我卻親眼看著他和張吟兩人手牽手,從酒店的大廳里出來的時候。
我才知道是她。
當時被我撞見,她是怎麼對我說的?
「武未,我們只是普通同事。」
即使兩人牽著的手,見到我了還沒有松開。
他們的明目張膽,讓我產生了一種被人當大傻瓜愚弄的羞辱感。
我難道看起來,很像個智障嗎?
還普通同事?
你怎麼不跟我這個普通同事,手牽手去酒店呢!
當時的我很冷靜,但張吟如今卻不夠冷靜。
「你給我等著,看來之前對你做得還不夠。」
第二天,我的黑通稿就出來了。
就這?
今時不同往日了。
當時我是個單打獨斗的小透明,無權無勢,眼睜睜看著被人罵了幾千樓。
如今,我也是有了大腿可以抱的人了。
因為張影帝和汪執的仗義支持,沒人再相信我的黑料。
「張影帝認可的人,我覺得這件事的真相,還有待商榷吧。」
「是啊,汪執也是第一次出來說話,這黑料十有八九是假的。」
連林庸也突然站出來,幫我說話。
但沒有指向,也沒有 誰,只是一張大學校園圖片,配上一段文案。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一直都是。」
他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酸溜溜的肉麻語氣,都要溢出屏幕了。
同時,也有人扒出了張吟的黑料。
我當個樂子人,一條條翻下去。
「老女人,專愛翹屁嫩男。那個 LY,那個綠了 WW 的男明星,怕是身份不好說。」
「聽我一個在圈里的朋友的同學說,她去了泰國,請了那東西回來,邪門得很。」
只是這條爆料,我怎麼看,都像是林庸的那個小號。
但他實在沒理由,拆張吟的臺。
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除非,張吟馬上就要被他踢出局了。
因為什麼呢?
總不可能,因為我這個已經被他拋棄的前女友吧。
我拉過在一旁打坐的楊一昂求證。
他看了一眼,哼笑了一聲。
「她那東西,水土不服,沒得鳥用。」
「那你讓我扔掉的花瓶上的落款是怎麼回事?哪不對勁兒?」
想到那個讓我丟掉的花瓶,仍心有余悸。
「吸人運勢的東西。」
我想到,自從拿到那個花瓶,林庸確實開始順風順水。
而我,本來是最被老師看好的一個人,后來卻場場試鏡不過。
那時候,林庸還每天安慰我。
一個體貼的好男友形象,他演得入木三分。
「我想還回去,可以嗎?」
「行,你就讓他們生氣,越生氣越好,那個東西吸收了怒氣之后,就會反噬回去。」
12
電影開拍,我跟林庸每天就在張吟的眼皮子底下,同進同出。
張吟一來,我就拉著他對劇本。
我一拍戲,兩人就跑到角落吵架。
我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一場吻戲之前,我看著林庸,有些躊躇。
為了報復個渣男,我不想連我的嘴都賠上。
他不配啊!
只有張吟能夠阻止。
她是最不愿意看到我跟林庸親密的人。
特意在張吟來的時候,敲響了林庸的房門,想要跟他對對劇本。
張吟看我的眼神,似乎下一刻都要冒出火來。
我調整好狀態,看著兩人,發起茶言茶語的攻勢。
「對不起,我沒想到,張姐你會介意,本來就是普通同事關系。」
她剛要破口大罵,導演跟著我身后,進了門。
她突然收住的氣聲,看起來扭曲又滑稽。
林庸也似乎嫌棄她丟了人,很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我趕緊出聲,把人留住。
留著她,還有大用呢。
「張姐要在的,我們也要避嫌,張姐留下吧。」
對到吻戲的部分,我故意顯得很期待。
張吟果然變了臉色,「這個地方,我們希望可以改改,也許擁抱的方式更合適。」
沒等別人回答,林庸先叫住了她的名字。
「張吟姐,你幫我去車上拿個毛毯吧,謝謝。」
拿毛毯這種事,顯然是助理應該做的,而不是經紀人。
在場的人不是傻子。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張吟沒動,林庸又重復了一遍,這次他的語氣十分生冷,毫不掩飾他的用意。
「張吟姐,我說,讓你給我拿毛毯,你聽見了嗎?」
但她還是沒走。
我適時添把柴,拉著林庸小聲勸解。
「還是先說劇本吧,吻戲,要不要我們練習一下。」
楊編劇打趣。
「我記得你們以前是情侶,吻戲還有什麼好練的,」
我忽略掉林庸略顯期待的眼神。
「也是。」
我趕緊應承。
當然不可能真的跟他練習。
但覺得今天的柴火,應該燒得夠旺了。
就等著明天正式開拍,看好戲了。
13
回到房間,楊一昂看著我的劇本。
「你要跟他拍吻戲嗎?」
我心不在焉,「拍戲嘛,難免的。」
見他表情不太對,我有些心虛。
「那個,為了藝術獻身,我對他真的沒感覺的,還不是為了渡劫。
」
他點點頭,表示認可,但直到第二天,這小子都情緒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