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著他們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晚上,又收到了試鏡失敗的通知。
又失敗了。
看著安靜打坐,無憂無慮的道士,深深嘆了口氣。
明天只能去跑跑劇組,當個群演了,要不飯都要吃不起了。
他看到我的情緒不高,沒再雷打不動地打坐,而是坐在床邊,有要跟我聊聊的架勢。
我也正好想找人聊聊。
剛想說,他卻故作高深地伸手阻止了我。
然后掏出一個羅盤,在那自顧自地認真地研究起來。
看了半天,他也沒個動靜。
我不耐煩,踢了他一腳,「不說起開,我要睡覺。」
他才終于收了羅盤,拿出一張紙,唰唰寫了兩個字,遞給我。
「東北。」
我不明所以,這麼兩個字,就不能用嘴說的嗎,非得用寫的。
他開口解釋,「明天早上出門前,這張紙在門口燒掉,然后往東北去。」
「干嘛的?」
「利事業。」
我點點頭,貼著兜收好。
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搞事業。
搞定事業,我還何必苦哈哈地跪舔渣男。
第二天早上,我拿著紙燒掉,查了查收群演的劇組。
查了半天地圖,在東北方向的,還真讓我找到一個。
只是這個劇組,只是個不知名的小網劇,主演都查不到,還是個雙男主的。
招的群演,演的是其中一個男主他媽。
我不禁開始懷疑,這臭道士,到底靠不靠譜。
輾轉了一上午公交,才到了拍攝基地。
這次群演面試很順利,因為這劇組根本就沒人來。
只是我沒想到,我為什麼演的是張影帝他媽?!
這網劇,配影帝?
我開始懷疑張影帝是不是有把柄在這個導演手上啊。
開拍的時候,張影帝頂著這張傾城的臉,喊我「媽」。
那感覺,太魔幻了。
似乎覺得我演得還不錯,導演竟然給我增加了角色,又讓我演了另外一個男主的女朋友。
而另一個男主,是當紅愛豆汪執!
劇里,他頂著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溫溫柔柔地喊我老婆。
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導演,絕對有點東西。
演完一天,導演給我結清了 200 元。
我感覺我賺到了,導演也覺得他賺到了。
他還給我跟張影帝和汪執拉了個群,名字叫主演群。
說以后有群演的活還找我,夠便宜。
看著他這人跡稀少的劇組。
擁有最樸素的風格,卻有最精良的配置。
我可能,真抱上大腿了。
必須用這 200 塊錢,犒勞一下功臣。
回到家,看見功臣正對著我房間里的那個花瓶研究。
直到我做的肉味飄散出來,他才看我一眼。
吃完飯,他指著那個花瓶,「明天拿去丟掉。」
我看著那個粉色花瓶,有些尷尬。
這個花瓶,是林庸送給我的。
那時候我們都剛大學畢業,花瓶是我們演的第一部戲里面的道具。
他跟我說,他當時求了導演和道具組好久,才要到了這個花瓶。
我感動地抱回家,每天小心地擦拭,舍不得一點磕碰。
后來我才知道,這花瓶,是他在劇組的垃圾堆里撿的。
沒人要的破東西,連扔了都嫌麻煩。
如今,花瓶上已經落了一層灰。
當時那個俊秀的少年,在我心中也已經變了模樣。
但人是假的,對那段時光的記憶,卻不是假的。
我有點舍不得。
他看出來了,「明天你去買一個綠色的,擺在這,這個丟了。
」
「為什麼?」
他拿過花瓶遞給我,指著底下的落款。
「這東西,不對勁。」
我心里一驚,拿過仔細看了看,但看不出任何不妥。
難道從那時候,林庸就開始算計我了嗎。
那時候,似乎就是林庸第一次見到張吟的時間點啊……
這網,竟然撒下了這麼久。
我有些后怕。
4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從扔了花瓶之后,我的事業運勢似乎真的開始變好。
比如,我終于通過了一個試鏡。
通過之前那個導演介紹,我偶然得到了這個機會。
雖然是女五號小透明,但這個劇是知名導演和大牛編劇的合作,是個精品劇。
只是沒想到,這部劇的男二,竟然是林庸。
張吟送他到劇組,看了我一眼。
只這一眼,我就知道,我在劇組未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果然,為了增加貶低我的砝碼,張吟拉過林庸,旁若無人地親了起來。
林庸在被她拉過去之前,遠遠地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裝作受傷的樣子,轉過身,快步離開。
兩人旁若無人,抱在一起親得難舍難分。
一旁還有吃瓜群眾小聲起哄,時不時拿眼睛瞟向角落的我。
當年我跟林庸這件事,幾乎鬧得人盡皆知。
按理說,就是他給我戴個綠帽子的事情而已。
而且我倆當年都是小透明,私下里偷偷撕就得了。
可張吟當時已經是圈里有名的經紀人了,第一次公開戀情,就是自己手下帶的演員,就把這件事推到了臺面上。
其實這也沒什麼,賤就賤在她非要秀恩愛,還暗戳戳地說我是他的「丑陋前女友」。
于是我跟林庸那段大學時候的戀情,就被扒出來了。
也不知道她買了多少水軍,一堆人到我的微博下抨擊我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