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司一看就不是正經公司。
所以我向這方面的朋友暗示了一下。
他要是真沒有一點賬面上的問題,也算是他有本事。
俞謹愣住,不可思議地問我:
「你不會是想讓我去救他?你做夢,我當初給他送錢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我:「……」
急,未婚夫的腦洞大到非常人所能及怎麼辦?!
13
車上,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對峙著。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你到底是為什麼認為自己是他的替身。」
他緊抿著唇,最終還是開口:
「他高中就很愛戴這種耳釘。
「我第一次買的那對,他有同款。」
我氣得狠狠拍了一下他的額頭。
「你腦子被狗吃了?我高三瞎了,瞎了啊。我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他縮了縮身子,不敢頂嘴。
「你到底為什麼不早說?」
他:「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我服了。ýƶ
原來一個人竟然能因為自尊心甘愿當多年替身。
解釋清楚后,我勒令他晚上回家。
俞謹握緊方向盤,嗓音委屈:
「我還不是怕你突然提分手?
「等回去,我一定先把那幾面墻的耳釘全燒了。」
……
閨蜜迫不及待地約我到咖啡廳八卦。
講完來龍去脈后,她嘖嘖稱奇。
「怪不得從來不問你為什麼體檢復查,原來他早就知道。」
我吃著甜點,默默點頭。
「那你就不想知道當初是誰送信和擁抱你嗎?」
想起那封無關情愛滿篇祝福和打氣的信,以及短暫卻有力量的擁抱。
我搖頭。
「沒必要,只要不是林成就好了。」
14
臨近婚期,我們約好與俞謹的父母商討一下細節。
他們之間似乎關系也不好,平日里,俞謹鮮少帶我回老宅。
見面后,我提議找些俞謹小時候的照片,在婚禮現場播放。
俞父俞母支支吾吾地起身尋找,卻最終只找來了些俞謹得獎時的官方照片。
「有沒有生活化一點的呢?」
他倆僵在原地。
俞謹看不下去,諷刺開口:
「他倆怎麼可能會有?」
說罷,把我拉到后院的一處隱蔽宅子里。
據說是他奶奶生前住的地方。
他在一處矮腳柜前蹲下,小心地打開抽屜。
翻找出一本很有年代感的相冊。
里面全是俞謹小時候的照片。
「應該就這些了。」
我接過相冊,指著柜頂刻得歪歪扭扭的四個大字——
「謹謹專屬」。
假裝不經意地問:「這里面全存放著你的東西嗎?」
「嗯,那時候很幼稚。」
我回憶著剛剛一閃而過的綠色薄板,開口:
「我的外套忘記拿了,有點冷。」
俞謹立馬聽懂,回主宅幫我取外套。
我打開剛剛的抽屜。
右上的角落放著一塊盲文板和一支盲文筆。
底下壓著一沓厚厚的紙張。
上面刻滿了盲文。
我抬手撫摸上去,句句熟悉至極。
15
回到家,我翻找出高中收到的那封信。
裝作回憶往事的樣子:「我還沒說過這封信的來源吧?」
他不冷不熱地點頭。
接著,我開始滔滔不絕地用大堆感謝詞堆砌,表達我對信主人的感激。
「他簡直就是我黑暗生命里的一束光。
「他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詞窮以后,直接開唱:「他是電,他是光,他是唯一的神話。」
就等著他主動承認,然后我美美以身相許。
感情更上一層樓。
我甚至都從余光里瞥見他不經意流露出的笑容。
結果,等我講得口干舌燥,終于結束后。
俞謹面無表情:「嗯。」
我傻眼:「除了嗯就沒了?」Ўz
他睨我一眼:「不然?」
我淺淺懷疑了一下自己,難道是我推理錯誤?
可他練習刻的那些話明明和我收到信上的一模一樣。
看他不想說,我沒有繼續問。
以后再拷打逼問也不遲。
專心去向親朋好友發婚宴請帖。
高中班長收到電子請帖后,發來消息:
【沒想到你還肯邀請我。】
我回想了一下,和她并沒有發生過口角。
既然如此,白賺的禮金誰會不要?
簡短的寒暄后,她提出見一面。
16
見到我之后,她挑眉,像是很不理解。
「你對我就沒意見嗎?」
我:「何出此言?」
「我和林成是男女朋友。」
我斟酌再三:「原先沒有,現在不一定。
「我記得那晚同學聚會,你也在場吧。」
她不以為意:「我倆各玩各的,都司空見慣了,他給我錢就行。
「不過他也真夠丟人的,出老千都只會那麼老套的招數。」
我自然不覺得她來找我是為了吐槽他,直接問她有什麼事。
「我想讓你救救他,他快進去了。」
我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讓我救他,憑什麼?」
「他可以給你錢啊,他有的是錢。」
我:「……」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真誠地建議,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腦子吧。」
說完,我站起身想走。
「你就不想聽聽,俞謹的事?」
事到如此,我才徹底知道真相。
17
高考完,回到教室整理書籍時,我摸到有封厚厚的信。
我有點想笑。
這位不知名的追求者不知道我已經瞎了嗎。
可偏偏鬼使神差地,從來不看信的我打開了。
沒想到的是,里面滿是密密麻麻的盲文。
整篇都是開導,字字句句都在安慰我。
我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連忙去問閨蜜誰來過。
她說好像是林成有來過。
我打算去找他道謝,卻聽到有人正和他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