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年前,林成自己的公司才剛剛起步。
即便是發展到現在,他的公司也不靠譜。
是我參不透俞謹的決策智慧?
懷著疑惑,我把文件放回原處。
不經意間,發現書柜頂層的角落有幾本盲文學習的書。уż
看封面,似乎是有些年頭了。
我打開其中一本,黑色的批注密密麻麻。
隨手翻了幾頁,一封信從書里掉落。
上面寫著——
「舒喻安啟」。
我以為這是俞謹給我的驚喜,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只有幾行字。
【安安:
【周末和我去約會。
【林成】
紙張泛黃,年代久遠。
旁邊還有用黑色中性筆畫的符號,像是東拼西湊畫出來的盲文拼音。
根本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10
林成把時間地點定在幾天后的高中母校。
這個公益項目本身,是雙方公司和母校以及一所特殊教育學校聯合發起的。
一見面,他二話沒說把我帶到優秀畢業生墻邊。
照片墻上,一張熟悉而優越的臉異常醒目。
俞謹。
了不起!
原來我們不僅是大學校友,高中也在一所?
林成看見我驚訝的表情,冷笑連連。
「果真沒告訴你,你的未婚夫還真是個膽小鬼。」
「林總好手段啊,連我未婚夫是誰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他猛地湊近我,難聞的氣息讓我止不住皺眉。
「你就不想知道,他干了什麼虧心事才不敢告訴你?」
「不勞您費心,合作儀式上,您可一定要按時參加。」
說完后,我徑直離開。
開車前,我發消息約俞謹吃晚飯。
他像是早有預料,發給我餐廳地址。
到餐廳后,俞謹已經等在那里。
「你不是說和林成不熟嗎,為什麼之前肯幫他的公司?」
俞謹垂下眼眸。
「我就知道,你會先問這個。
「就不能是我大發善心嗎?」
我:「可他的公司,從規劃和發展來看,不值得你投資。」
「我不需要回報。」
「那是為什麼?因為虧欠?」
他皺眉:「虧欠?」
「你和我一所高中,拿走了他給我寫的情書,所以覺得是你搶走了我,有所虧欠。」
俞謹身側的手緩緩合攏并緊。
「搶?奪走別人擁有的,真是用詞恰當。」
服務員推著車來上菜,俞謹一一接過。
布完菜后,他抬眼。
唇角勾笑,溫柔又悲傷。
「確實,我也只是個借著耳釘才能獲得你青睞的替身罷了。」
我:「???」
「你在放……」
他食指抵住我的唇:「我現在不想聽難聽的,吃完飯再說。」
說著,抬手摘下耳釘,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桶里。
我狠狠抽了下嘴角。
這是什麼狗血戲碼?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他吧。
他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舍得放下筷子。
「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這麼多年都比不上你和林成一年?
「我就這麼差勁嗎?」
我終于能開口:
「你在說些什麼啊?!」
「信確實是我拿的,我承認。所以你是來跟我說分手對吧?」
說著,他抬臂拍手。
兩個保鏢聞聲而來。
緊接著,一人制住我的胳膊,一人給我的嘴巴貼上了黑膠帶。
我:「……」
「不想聽,不好意思。」
隨即,起身揚長而去。
11
我已經搞不懂他到底要不要分手了。
想進他公司被門衛攔住,聯系方式也全被拉黑。
借手機打給他,他聽見我的聲音立馬掛斷。
我徹底沒轍,抓耳撓腮。
他到底是怎麼把自己腦補成林成替身的?
回想起大學初識,我明明很明確地說過,我追的是他啊。
他第一次買耳釘時,我還在追求中。
一起出去逛街,他指著一對耳釘問我好不好看。
我怕到手的帥哥沒了,當即決定迎合他的審美。
對耳釘大夸特夸。
他一言不發地聽完,直接買下耳釘,扭頭去打耳洞。
到頭來,怎麼就成我把他當替身了?
想起一天后,就是合作儀式。
我便打起精神專心應對這一件事。
內心一直有個隱隱的猜測,明天還要證實。
12
第二天,各方負責人齊聚現場——高中母校。
在簽署合同前,我提議禮節性地擁抱一下。
下一秒,心里的猜測徹底被證實。
高中時,擁抱我的人不是他。
身材可以發福,身高總不能縮水這麼多吧?
他不解:「你想耍什麼把戲?」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正說著,一群身著制服的人破門而入。
林成涉嫌非法集資以及偷稅漏稅,被帶走調查。
全場嘩然,我鎮定地叫助理拿出備好的另一份合同。
宣布由本公司全資進行公益捐贈。
結束后,我疲憊地伸了個懶腰。
助理笑嘻嘻地對我說:
「舒姐,我剛剛好像看到姐夫了,他肯定也覺得你帥呆了。」
我一愣,四處張望那個熟悉的身影。
「奇怪,剛還見到他站在這里的。」
當年的教學樓已經被改造成實驗樓,平日鮮少有學生的身影。
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我走到曾經的教室門口。
俞謹的背影映入眼簾。
我猜測著:「你高中就認識我了,對嗎?」
他緩緩轉過身,不置可否。
「你現在不應該和林成互訴衷腸嗎,怎麼還有空來找我?」
我看著他吃醋的表情,起了逗他的心思。
「我偷偷跑出來的。」
他眼底猩紅。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剛剛不會偷看到一半就心碎地跑了吧,你有沒有看到他被抓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