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上課扎了頭發,罵她勾三搭四,不知廉恥。
當眾說出:女生學得好不如嫁得好,考重點大學不如找有錢男人的至理名言。
……
如今網絡上對于「厭女」的批判極為熱烈,李老師這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也不枉費我花那麼多錢買了個小型攝影機,將這一切都拍了下來。
看著視頻越來越多的點贊,我忍不住冷笑。
在意外得知沈安源的身份后,我就產生了這種想法。
既然李老師背后有勢力,那我何不以更大的勢力去壓制她呢?
我作為市民是發不出這個視頻,但沈安源能。
在他的推波助瀾下,視頻很快就上了熱搜。
李老師在這場輿論風暴下,已經徹底淪陷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為了不受到影響,學校很快就將她進行了停職處理。
與此同時,請假的我找上了陳先生——李老師的丈夫。
14
彼時的陳先生正忙得不可開交,可在得知我的來意后,他還是見了我。
因為我的手中還有一份錄音。
這些都是我曾經作為江穗歡母親去找李老師對峙時錄下的。
本來是想交給記者的,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陳先生。」我無害地笑著,「江穗歡死亡的新聞在網絡上尚有余溫,就連媒體都認定她是壓力過大才自殺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我將錄音發出去了……你是商人,要比我更加清楚其中的利害,對吧?」
陳先生的指節敲擊著膝蓋,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念著錄音中出現的人名:「沈安源,沈家的小公子。
」
「聽上去,他是傳這個小姑娘謠言的真兇?」
「是的。」我回答道,「是他。」
陳先生忽地笑了一下,「溫同學,我有點看不懂你的立場了。」
我明知故問道:「此話怎講。」
陳先生直直地注視著我,仿佛要看穿我:「天問和我提起過你。」
天問,許天問。
——沈安源同父異母的弟弟,沈父的風流產物,沈家的私生子。
這也是為什麼沈安源的父母明明恩愛,沈安源卻依舊缺愛的原因。
商業聯姻,逢場作戲,表面夫妻。
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沈安源怎麼可能會幸福。
沈父并非馬虎之人,許天問的出生與其說是不謹慎造成的,倒不如說是沈父故意而為之。
這是上流社會的常用手段,盡管自己本身有孩子,還是會刻意地留下一個或兩個私生子。
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的孩子永遠平安,永遠聰慧。
總會有意外,也總會有資質平庸之子。
這些私生子通常都被養在外頭,以普通孩子的身份長大,就像許天問一樣。
在高中前,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真的已經去世了。
要不是意外和沈安源分到一個班級,陰差陽錯之下得知自己的身份,他恐怕要被瞞一輩子了。
這件事情在班上并不算是個秘密了。
只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會提及罷了。
「那他是怎麼說的呢?」我毫不怯場,「是不是夸我聰明又能干?」
陳先生微微挑眉,「倒沒見過你這麼會自夸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應該清楚,我是站在天問這邊的。如今,你拿著有沈安源把柄的錄音來威脅我和我太太離婚,是什麼意思?」
無疑,作為一直想要將許天問扶持成為沈家繼承人的陳先生而言,我的做法是很奇怪的。
若是我把錄音放出去,反倒會在極大可能上讓沈安源失去繼承權。
而李老師不過是陳先生隨便娶來的一個妻子——在李老師之前,他還有過五任妻子。
我不慌不忙地說道:「陳先生這麼忙,是因為公司受到影響了吧?」
「李老師現在是你的太太,她和你是捆綁關系。無論如何,她出了事,對你的公司沒有半點好處。」
「和她離婚后,再站出來揭露她的罪行,順便還能將沈安源一網打盡——不好嗎。」
這種顯而易見的利害關系,陳先生不可能不清楚。
他只是在試探我。
「好,好,好。」陳先生連說了三聲好,「這倒是讓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他饒有興致地追問道:「那溫同學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當然是讓他們狗咬狗嘍。」
15
沈安源自作主張曝光李老師的行徑后,沈父大怒,直接將他關了禁閉。
這對沈家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他簡直無法相信這會是他那聰明的兒子能干出來的蠢事。
再見到沈安源時,他明顯地精神氣不足。
就連走路都帶著點搖晃,怕是被沈父家法伺候了。
但沈安源還是努力地朝我擠出開心的笑容,一副求夸獎的表情,「云爾,我是不是很棒。」
「我按照你的要求,找了好多水軍,總算是送上熱搜了。」
「還有我聽到小道消息,陳先生已經開始準備離婚手續了。恐怕李老師馬上就要被撤職了。」
「你不要擔心我,我沒事的。」
沈安源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我卻始終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他終于是察覺到不對勁,「云爾,你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
「難道成果不夠讓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