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音樂老師集體外出培訓去了。
真是做賊的遇上截路的,這不是趕巧了麼?
得,看來還得等幾天才能知道這封信的內容了。
我悻悻地背著包,去公車站牌那里等車準備回家。
公交車牌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我坐在那里看著車來車往,滿腦子都在想一個人。
靳言。
沒忍住打開手機又去看了看他的微博,去發現中午時,他給主動我發了條私信。
【靳言JY:?】
頭像上面的紅V快要閃瞎我的狗眼。
他應該也知道我回關他了。
所以我該說點什麼呢?
感謝他的多年關注,還是當作沒看見?
前者太官方,后者未免也太渣女了一點吧……
當我躊躇的時候,又來了一條私信。
【靳言JY:抬頭。】
我一怔,刷地抬起頭。
便看見昨天那輛熟悉的豪車緩緩停下。
車窗降下,靳言那張中了基因彩票的臉便這麼明晃晃地露了出來。
「上車,溫商枝。」
8
注意到已經有人看過來了,我立馬連滾帶爬地坐上副駕駛。
絕對不能被人拍到!
我的黑歷史可不禁扒,搞不好老師的工作都沒了!
「先走,這里人太多。」
靳言偏頭看了我一眼,帶著點淺笑。
「好。」
等車子發動起來,我才如脫虛般地松了口氣。
余光不自覺瞟了過去,但也只能看到他搭在方向盤的手。
筋骨利落,骨節分明。
已然完全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和營養不良。
最主要的,手腕上戴著一只愛彼的表。
一瞬間,我都有點仇富了。
有些人已經努力住到了羅馬,而我拼搏半生依然還是牛馬。
嚶!
我暗自唏噓片刻,才輕咳兩聲打破了車內的安靜。
「靳言,你…你怎麼來了?」
「來送你回家。」
「啊?」
「我看到了你回關我。」
靳言的嗓音略沙,浸著倦意,聽得我耳朵一癢。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
我摳了摳放在腿上的包,看著他溫聲解釋。
「是這樣的,我這人不愛追星,很抱歉今天才關注你,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靳言趁著拐彎的時候,側頭看了一眼我。
墨黑的眸子里溢著莫名的情緒。
「只要你能關注我,我不在乎等到今天。」
「……」
這句話讓我莫名地聽出一些虔誠卑微的意味。
我有些臉熱地躲開他的視線,眼神飄忽地看向我這側的窗外。
突然有一種相當臭不要臉的感覺。
咱就是說,靳言是不是在撩我?
9
一回生二回熟。
靳言這次把車停下我家樓下后,我小聲向他道謝。
「謝謝你,靳言,又送我回家。」
他拉下手剎,偏頭覷著我。
目光黑沉沉,像是被水沖過一樣。
「永遠不用和我道謝,溫商枝。」
察覺到耳根處浮起的熱,我立馬干笑一聲。
「這樣吧,既然是老同學,咱能留個聯系方式嗎,下次我請你吃飯吧。」
「好。」
靳言直接的把微信二維碼遞給我。
「其實不用下次,我今天晚上就有空。」
我掃碼的動作一顫。
大哥,我這只是個推辭啊!
「那啥挺不巧的,今天我晚上得備課,著實沒時間,改天我主動聯系你。」
靳言很輕地笑了聲。
「好,期待溫老師的改天。」
天生冷感的人一旦有了笑,讓我仿佛頓時泡在一汪清酒里,有些醉人。
我點頭如搗蒜。
「嗯嗯,下次一定。」
嘖,話說「溫老師」這個稱呼,怎麼莫名的有一種調侃的意味呢?
好友加上后,我故作蛋定地下車回家。
離開時,還能感覺到脊背上留有一道目光。
直白卻也紳士。
是靳言的。
我不敢回頭,快步沖進了樓道。
害,當了明星后的靳言,是越來越自信強大了啊。
甚至都會撩人了。
想當初第一次見他時,他低著頭,滿臉警惕和陰沉,逮誰咬誰。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他以后都不會再吃苦了。
我一邊感慨著,一邊掏鑰匙準備開門。
但是把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鑰匙。
忘到辦公室了?
還是掉靳言車里了?
不管哪種都讓我有些頭大。
今晚爸媽不在家,我沒鑰匙是鐵定進不了門的。
嘆了一口氣,我認命地往辦公室里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
完了,辦公室鑰匙和家門鑰匙是一串。
唉,那只能朝靳言那里試試了。
想著他應該還在開車,我便先發了條消息試探著。
【我:在開車嗎,有個事想要麻煩你。】
消息剛發出去五秒,靳言直接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
「溫老師,怎麼了?」
通過電磁信號送過來的聲音有些失真,帶著點磁性,猛烈地撞擊著我的耳膜。
不愧是歌手的聲音,連腔調都有點惑人的意味。
我抬手摳著家門,嘴里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靳言,我家門鑰匙找不到了,你可以幫我看看是不是落在副駕駛座了嗎?」
「好,稍等。」
「好的好的。」
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翻找著什麼。
咦,他開車還敢這麼直接找東西嗎?
我正疑惑之際,靳言的聲音又響起了。
「沒有找到,是丟了嗎?」
「嗯,可能是忘到辦公室了,但是辦公室已經鎖門了。」
「那你下樓,我沒走。
」
「啊?」
靳言清淺的聲音緩緩響起,蘊著點揶揄的笑意。
「今晚你去我家睡吧。」
10
這幾個字落地的殺傷力簡直堪比原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