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價租了一套「兇宅」后,我意外穿越到八年前,遇見了「兇宅」的主人。
房主是個小帥哥,奈何一心求死。
我往返過去和未來,穿越幾次終于救下他。
八年后再見,他客氣卻疏離,「何小姐,我們認識嗎?」
1
看遍了 A 市的各種疑難雜癥房源,我用白菜價租下了高檔小區的三室一廳。
簽合同前,中介再三強調,「這里死過人,你真不害怕?」
我麻溜簽好字,把合同推給她,「不怕,窮能治愈一切矯情!」
而且這里環境好,治安好,離公司近,簡直是我的夢中情房。
屋里裝修簡約,可能太長時間不住人,空氣里都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我簡單收拾之后去超市采購一些生活用品。
晚上回來的時候,門口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大概五十歲左右,看著我的門口發呆。
她身體有點佝僂,面容枯槁。
看到我拿鑰匙,眼眶先紅了。
「阿姨,您怎麼了?」
「沒事,」她抹了一把臉,聲音帶著哽咽,「不好意思,我是這的房主,我聽說這里租出去了,過來看看。」
我想起來,中介說,自殺的是一個大一的學生,應該是她的兒子吧。
「那,您要不要進來坐坐?」
她搖搖頭,「不打擾你了。」
2
洗完澡躺下,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都是剛才那個阿姨的臉。
為了防止自己胡思亂想,我干脆起來工作。
寫字臺的墻面上貼著一張世界地圖,時間太長有個角翹了起來。
我把它擦干凈,黏上雙面膠,怕不牢固,還用力拍了兩下。
地圖沒粘好,從地圖和墻的縫隙里掉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少年,看起來十八九歲。
大概是年代久遠,照片泛黃嚴重,上面也有輕微劃痕。
但不妨礙上面的人眉清目朗,讓人過目不忘。
輪廓似乎跟剛才那個阿姨有幾分相似。
那個自殺的大學生難道是他?
我忍不住感慨,長得這麼帥,還這麼年輕,自殺真是可惜了。
我把照片收好,打開電腦開始畫圖。
3
再睜開眼,上午九點。
我「騰」地起床就往門外沖。
「完了完了,遲到了,要死了……啊!你是誰?!」
我驚魂未定地揉了揉眼睛,清楚地看到餐桌旁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少年淡淡看了我一眼,「這是我家。」
我大腦宕機了幾秒,難道,我夢游跑到別人家了!?
也不對啊!
我圍著屋子轉了一圈,臥室,衛生間,廚房。
確認這是我租的房子。
冷靜了幾秒,我發現眼前的少年跟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照片長得一模一樣。
他不是自殺了嗎?看著也不像鬼啊?
我腦子有點懵,遲疑地走近了些,弱弱地問,「現在是幾年幾月幾日?」
他像看智障一樣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跑回臥室,一點屬于我的痕跡也沒有。
我又跑到餐廳,在他面前站定,「我手機找不到了,現在幾點?」
他指指墻上的電子日歷,2014 年 6 月 29 日。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沒在做夢。
看來,我是穿越了。
我正沉浸在穿越的迷茫中,少年突然開口,「你是我媽新找來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
我抬頭看他,一臉茫然。
見我不說話,他又說,「你走吧,我不需要。」
小小年紀的,說話倒是老氣橫秋。
我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不是,大哥,不對,弟弟,我不是心理醫生,我說我不是這條時間線的人,你信嗎?」
他冷哼一聲,「沒用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我知道他不信,我甚至都不信我穿越了。
聽說強烈的外力刺激可以穿越。
于是,我哐哐撞墻。
少年對我的詭異行為不為所動。
他自顧吃著面包。
嘗試了幾次未果后。
我不折騰了。
4
我拿了一片面包,挨著他坐下,「弟弟,我真是從未來過來的。」
他喝了一口牛奶,看都沒看我。
我繼續說,「我是你家房子八年后的租客,別問我一個剛畢業的社畜為什麼能租得起這麼高檔的小區,問就是便宜。」
他仍然不理我。
「為什麼便宜,因為中介說這房子是兇宅,沒人敢租。」
他拿著杯子的手一頓,很快又恢復了剛才的默然。
我又湊近了幾分,「這個房主的孩子,是個大一學生,聽說因為抑郁癥自殺了。」
話落,「啪」地一聲,少年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沒喝完的牛奶灑了一地。
他雙拳緊握,身體也在輕微顫抖。
「你就是那個學生吧?」
他緩緩轉過頭,眸光好像隔了一層霧,無聲卻沉重。
良久,他忽然笑了,「這是新型脫敏療法嗎?」
「……」
我放棄溝通了。
蹲下身剛要撿地上的玻璃碎片,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我來。」
我聞聲抬頭。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在我眼前放大。
洗發水的清香縈繞在鼻端,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但是他手指冰涼,雙眸沉寂。
似乎早就沒了少年該有的恣意和張揚。
我忽然覺得可惜,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自殺?」
他熟練地把玻璃掃進垃圾桶,轉身回了房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5
我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周扒皮的聲音嚇得我一激靈,「你的設計方案客戶不滿意,現在重做,明天上班前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