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滑了,才把那句話發給你了。」
「哦,那你原本想發給誰?」陸明灼不領情地別開腦袋,「還有別的人給你表白?」
「沒有,沒有人,就你一個。」我拉住他的手腕,認真地看著他的側臉。
「陸明灼!你今天怎麼不在狀態!剛才黑臉,現在怎麼又在那傻笑!別以為你把臉轉過去了我就看不到了!」導演一頓輸出。
陸明灼嗆了一下,輕咳一聲,垂眸看我:「好吧,原諒你了。
「準備好了嗎?我要吻你了。」
愣神片刻,微涼的唇已經落了下來。
呼吸急促,鼻息滾燙地相貼。
他吻得溫柔又耐心。
像是之前復讀的日子里,每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
7.
復讀的學校是寄宿,一個月才能回一次家。
我被困在那方寸之地,每天做不完的題寫不完的卷子,日子枯燥得很。
無聊了我發短信給陸明灼,騷擾他。
【寂寞小野貓熱情似火,客官要不要試試?】
下一秒一個視頻就打來了。
「怎麼了?」我心虛地不敢看他。
那頭的他聲音喑啞,眼神晦暗不明:「來看看小野貓。」
我的臉突的一下紅了。
「你去南墻。」他突然道。
「去那干嘛,那里那麼黑,說不定躲著什麼野狗,蛇之類的咬人的……」
雖然這麼說,我還是去了。
說不定他給我點了奶茶外賣,給我一個驚喜呢!
我期待地走到陰暗的墻邊,摸索著想開閃光燈找外賣。
「別藏了,我都知道了,在哪呢?」
忽然身后探來一只手,勾著我的后勃頸就把我拽進了懷里。
熟悉的氣息雨一樣罩住我。
「阮阮,想我了沒?」陸明灼的茸茸的腦袋在我頸邊輕蹭,激起我一身顫栗。
我猶豫地開口:「外賣奶茶呢?」
「什麼外賣?」他疑惑地看著我。
「你不是要給我驚喜?把我帶到這里,月黑風高,正好偷吃?」
我們學校對外賣之類的深惡痛絕,嚴查嚴打,人心惶惶,點了外賣只能偷偷去墻角沒有監控的地方吃。
陸明灼被我氣笑了,咬牙道:「晚飯沒吃飽?」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點頭:「嗯。」
陸明灼喉結一滾:「下次給你帶,現在吃點別的吧。」
「吃點什麼?」
話音剛落,眼前他的臉突然放大。
我急著想找他的眼睛,卻被扣住后腦勺,重重地親吻。
那雙修長的帶著涼意的手穿過我的發絲,在我的鎖骨處輕輕摩挲。
許久,他的吻漸漸下移,我的頸窩驟然一疼。
「你是狗嗎?」
我推開他,眼角噙淚地埋怨道。
「你說是就是。」陸明灼呼吸加重,扣著我的腦袋又傾身而來。
8.
從那以后,幾乎每天他都來找我。
給我帶那一條街上所有能買到的好吃的,再收點「回扣」。
印象中許阿姨手抓餅是我吃了一次就愛上了的。
但當我握著餅欣喜地跟他說時,他淡淡地移開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嗯」了一聲。
月假離校的時候我去找那家手抓餅店,卻看見了正在攤餅的陸明灼。
他一身簡單的黑 T,勁瘦的腰間圍著有些寬大的圍裙。
清雋俊逸的臉上滿是細汗,因為太忙,來不及擦。
一抬眼,他便看到了背著書包剛放學的我。
手下動作一頓,有不明的神色從他眼底飄過。
下一瞬他又變得從容,抬手招呼我:「阮阮,又想吃餅了?」
我的心底涌上一股酸澀。
他跟我說,這個許阿姨手抓餅是他媽媽開的。
媽媽去年重病住院,又舍不得放下心心念念手抓餅的老顧客,陸明灼便主動請纓,接下了這個攤子。
「一個好好的男大學生,哪能讓你去小攤子煎餅?」他媽媽有些愧疚。
陸明灼撫了撫媽媽耳邊的發,笑著道:「媽媽靠賣手抓餅供我上大學,我怎麼能嫌棄?而且我們好多同學喜歡吃呢,夸你的手藝好,以后我多宣傳宣傳。」
他媽媽喜笑顏開,答應好好養病,早點去給同學們做餅。
后來他的媽媽病越來越重,最終還是走了。
陸明灼還是繼續把這個攤子開了下去,周末沒課他就來。
那些老顧客沒有一個缺席的。
我鉆進他的懷里,摟住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
陸明灼推我:「有油煙。」
「聞不到。」我緊緊抱著他,他便也緊緊回抱。
「再給我煎個餅吧,陸明灼。」
9.
校草高考失利,也來復讀,正好和我做了同桌。
那段時間我倆惺惺相惜,感嘆同是天涯淪落人,并達成了茍富貴勿相忘的一致方針。
「我記得你高考超了一本線 60 分啊!」我啃著他給我帶的肉包,含糊不清道。
「對呀,被北大錄取了,但我想去清華。」
「……」
有人在外敲我的窗。
我抬頭,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立在窗前。
「陸明灼!」我欣喜地開窗。
他沒有回應,靜靜瞥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校草。
「陸明灼,你怎麼進來的?」
他哼了一聲:「你忘了我也是這里畢業的,看門的老大爺和我熟悉得想當我干爹。」
校草不甘示弱:「他已經認我當干兒子了。」
我:「……」
你們在比什麼?
「他是……」
我忙給校草介紹:「嗷,這是我外校的朋友,我認的哥哥。
」
校草那麼八卦,要是告訴他我有男朋友,全校還不得都知道,老師得罰我站一天。
陸明灼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