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死。」
「可是,乖乖,我保證你能親手把手銬戴在我的手腕上,好不好?」
「……」
他離開時,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項鏈。
黃寶石做的,很精致,搖搖晃晃,散發著璀璨的光。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沒來過這個房間。
15
陸傷身上那傷,絕對不可能是小規模的摩擦導致的。
由此我推斷出,絕對出了大事。
有可能是警方開始行動了。
也有可能是他們內部起了內訌。
我只知道,這道密碼門打不開。
而陸傷已經兩三天沒來了。
再這樣下去,我要餓死。
沒想到我這殘破不堪的一生下場居然是這樣的,不免有些悲從心來。
然后又覺得,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餓死的感覺到底是怎樣的呢。
還蠻痛苦的吧。
希望死前的我是在睡夢中度過的。
我這麼漫無邊際地想著時。
門口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然后就是拍門的聲音。
我猛地站起來。
對面的人聲再清楚不過。
是……何昌旭。
「喂喂!!里面有人嗎???」
我立馬拍門應答。
在這時候聽見同事的聲音別說有多親切了,
然后,我就聽見何昌旭叫我往里走點。
兩三秒的延遲后。
隨著一聲槍響,密碼鎖被炸壞了。
門被推開。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關著我的地方的全貌。
似乎是一棟別墅的地下室。
火光不知從何起蔓延著。
我才發現,如果何昌旭再晚點救我,我可能不是被餓死的,是被燒死的。
「你沒事就好。」
看見我完好無恙的男人松了口氣,要來抱我。
可是我下意識地把他推開了。
推了老遠。
「……」
這導致我倆都有些尷尬。
我撇開臉,想我為什麼就是不會拒絕陸傷的懷抱呢。
我這輩子都沒救了吧。
他咳嗽了幾聲,然后對我說:
「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陸傷,還有其背后保護傘郝政平涉黑涉惡的線索。」
「目前正在實施抓捕。」
他握著我的手腕,話語有些急迫。
「現在有一段錄像需要你破譯。」
我被他拉著手走,來到一臺電腦前。
「陸傷一定告訴你密碼了吧?把密碼告訴我。」
「……」
我愣在那里。
「什麼密碼?」
我發現劇烈失望的光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然后他又強裝鎮定。
摁住我的肩膀。
「陸傷一定跟你說過,你再好好回憶一下?」
密碼?
我開始在腦海里檢索,
別說密碼了,他連數字都鮮少跟我提及。
「拜托,這真的很重要。」
偏這時,何昌旭的目光誠懇得不能再誠懇。
「你是個好警察,對吧?」
「快告訴我密碼,告訴我了我們才能拯救民眾呀。」
「晚晚,你一定不想罪犯溜之大吉……」
可是陸傷真的沒向我提及任何數字。
唯一留給我的是……
那條項鏈?
我下意識地握住了頸上的寶石。
「沒有密碼,倒是有……」
「有什麼?」
我感覺何昌旭的呼吸都快屏住了。
可偏偏此時,我話鋒一轉,望向他身后。
「何警官,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來,其他同事呢?」
「其他同事?哦,其,其他同事不是出任務,抓……抓陸傷去了嘛。」
他的語氣明顯很急迫,而且在緩步向我靠近。
我猛地和他拉開一大段距離。
他的笑容,快在臉上掛不住了。
「怎麼了?陳警官……」
我遠遠地朝他說。
「反正也出警抓陸傷了,這個密碼,要不親自問他本人吧!」
「……」
他的臉色猛地一變。
「什麼意思?」
「你要包庇罪犯嗎?陳警官?」
「……」
我搖搖頭,往遮擋物后躲。
「你大可以直接問陸傷,或者回局里,我親口把密碼告訴局長。」
可他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我聽見咔噠聲,是裝上手槍的彈夾。
「陳警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怎麼能把愛情看得比警察的正義更加重要呢?」
「你難道愛上罪犯了嗎?」
「你還配當一名警察嗎?」
我聽聲辯位分辨他的方向,思考接下來改往哪里躲。
「你在哪里?陳警官,別躲了。」
我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然后高喊。
「正義?是你叛變了吧何昌旭!」
耳邊猛地響起子彈擦身而過的聲音,還好我已經躲到了下一個掩體后。
該死的是這棟別墅根本沒裝修,能藏的地方很少。
他開槍了。
現在我完全確定,何昌旭根本就不是站在警方這邊的人。
他這麼急迫地開槍,就是想要尋到答案。
很明顯,他想要的東西,藏在那個需要密碼解鎖的電腦里,
而那,很有可能才是犯罪集團的關鍵性證據!
至于陸傷……
有個答案在我心中愈演愈烈,但我此時無暇顧及這些。
因為腳步聲愈來愈近,
我得設法從這個掩體后逃走。
「我不是警察?你在說什麼呢,我是好警察呀陳警官。」
「快點出來吧陳警官,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從木箱子滾到樓梯后。
他反手就是一梭子。
他這樣能是警察才怪!
傳統的警察配槍一共有 5 發子彈,所以現在我至少得躲三發子彈才能捱到他換彈。
他邊走邊尋找我的位置,邊大聲地與我聊天。
「陳警官,你怎麼就知道我叛變了呢?」
「你可別冤枉好人,我多忠心耿耿……」
我跑下樓梯,他又是一梭子,打到了欄桿上。
他射擊課跟沒及格一樣,但很顯然,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點燃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