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厲聲嚷道:「我絕不同意!」
「我心意已決,你只需要聽從指令辦事就好。」
系統無法接受,為我的舉動找理由:「你是在圣母區待久了,有了圣母病嗎?」
我:「……」
它又心有不甘地問:「若原喬嵐知道商逐水這麼個人,還是不愿回來呢?」
我思索片刻,坦然道:「那就是商逐水的命了。」
胳膊扭不過大腿,統子含恨答應。
目的地,我看向傳送陣邊緣,金色光芒流轉,卻一個影也沒見著。
系統說:「他們剛進去。」
「那我們也走吧。」
我口含商逐水給的解毒丹,抿抿唇,一腳踏入妖氣環繞的傳送陣范圍。
「嗖」一聲,電光石火間,我出現在新的地方。
本以為會見滿山飛禽走獸。
然而,誰來告訴我……
「為什麼傳送陣會把我傳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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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瑟瑟,細雨綿綿。
雨霧朦朧里,那棵有過幾面之緣的大棗樹,讓我陷入巨大的懵逼中。
「傳送出錯?修正!修正失敗,嘗試重新……」
「你果然還是去了。」
兩道聲音同時傳來。
前者抓狂,后者嘆息。
我隨著后面一道聲源瞧去。
商逐水身著杏色長袍立于屋廊前,雙手負背,神色不明地凝視我。
我微微皺眉,脫口而出:「你知道我要去哪?」
「妖都。」商逐水撐開手中油紙傘,邁步走來,嘴角噙著抹笑道,「我很早就知道。」
我有一剎那的恍惚,后知后覺事情超出了既定軌道。
商逐水神情奇怪,仿佛戴著面具,明明在笑,眼神卻很悲傷。
悲傷深處卻又泄出一絲歇斯底里的絕望瘋狂。
我抹去臉上雨水,心間嘀咕。
是不是看錯了?
「很疑惑我為什麼會知道?」他一步一步緩緩而行,低語解惑,「因為你之前就是這樣選的呀。
」
啥意思?
我還沒理清頭緒,他已近在身前。
冷不防對上那雙幽暗的瞳孔,我下意識退后,雙腳卻被定在原地,無法挪動。
我心頭大駭:「統子,我怎麼動不了了?」
「你被結界禁錮,等等,我給你解。槽,怎麼解不開?」
這下子,系統也慌了。
我深吸口氣,不悅質問:「是你給我設的結界?」
商逐水執傘為我遮雨,沒否認:「妖都目前太危險,我不能讓你送命。」
說罷,油紙傘懸于我倆頭頂,而他抱起我,邁步進屋。
系統驚恐:「他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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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理系統,視線直直定在商逐水緊繃的下頜線上。
看得出,他很憤怒,卻又極力忍耐著,沒發火。
情緒異常的他,讓我心里冒出個匪夷所思的猜測。
然而,眼下信息不全。
唯有以不變應萬變。
商逐水動作溫柔地將我放在靠窗的軟榻上,俯身貼貼我的額頭。
「你安心待在這里,過幾天就放你出去。」
說完,大概覺得語氣太生硬,他又軟下聲音征詢:「好嗎?」
「我說不好,你就解開這個嗎?」我指了指不能動彈的雙腿。
他輕輕搖頭,去關木窗。
我翻了個白眼,抓住他長袖問道:「你真要關我?」
屋內昏暗下來,他的神情似乎也蒙了一層薄紗,陌生得使我看不清。
窗外,細雨化作大雨,淅淅瀝瀝的聲音帶著薄薄雨絲飄向廊下。
我聽他低笑一聲,冰涼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頰。
那涼意冷得我硬生生起了層雞皮疙瘩。
一聲低不可聞的「嗯」散在如煙如霧的秋雨里。
最后,系統為商逐水的行為做出總結:「完蛋,姓商的黑化了!」
我被困在商逐水的小屋里整整兩天。
這是第三天,我總算能出門去院里坐坐。
前兩日,我和系統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離開。
「誰能想到,他解開你的禁錮,又在小院四周設下三層屏障,擱這兒套娃呢?」
系統縮在窩里恢復能量,怒而吐槽:「插翅難飛,遁地難逃。你這是招惹了個什麼大佬啊!」
我深刻反省三秒,頂住哀嚎,將這兩日縈繞心間的猜測說出。
「哈?」系統瞪圓眼,高聲問,「你說他可能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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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開始列證:「第一,我從沒對別人說過去妖都,他卻知道。第二,他知道我去妖都會死。第三,他還說我之前就選過一次,這話你細品。」
「有道理。」系統贊同,隨即低落道,「可這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我病急亂投醫說,「我們告訴他,我不是真喬嵐。只要我死在獸亂里,真喬嵐就會回來。這樣他不就會放我出去?」
該說不說,我這主意委實欠考慮,但如今也確實別無辦法。
妖都獸亂只持續三天,錯過了,就要等十年,還是用積分兌時間。
這份積分不低,用掉了,就沒法幫助原喬嵐回來。
商量妥當后,我回屋與商逐水說了真相。
誰知,他半點不驚訝,反而拉住我,無比認真道:「此方世界因你重啟,從它開始運轉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我愣了數秒,不自覺放輕聲問:「什、什麼意思?」
商逐水鄭重說:「你就是你,無論哪個喬嵐都是你。」
我腦中「嘭」的一聲巨響,思緒炸成蘑菇云,亂作一團。
「統子,這是我原本的世界?」我驚掉下巴,趕緊呼喚系統。
僅剩的一絲理智對始料未及的反轉保持懷疑。
真會這麼巧?
「你不是說你的世界早就爆炸了嗎?」系統受驚不比我輕,手足無措道,「等等,我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