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是真的很欣賞你,你看你又能打架,又會做生意,又講義氣,你這樣的人太適合做兄弟了,你跟我做事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可我再一次拒絕了:
「對不起劉哥,我老婆走了,剩下岳父岳母和孩子,我是家里的頂梁柱,我不能冒險。」
劉老大點頭:
「理解,沒事,這次我幫你的事只是小事,平不了你老婆的賬,你以后如果有事兒還能再來找我,我還會幫你。」
「謝謝劉哥。」
因為這件事,我對他有了很多好感。
24.
我回到家,警察似乎還沒找上家里來,二老都不知道我砍人的事兒。
我以為這事兒過去了,可事實上并沒有。
之后我開店,做了一天也沒生意。
原本以為是人氣散了,等幾天就好。
可過了幾天,依然沒什麼生意。
這次沒有孟偉了,為什麼還是這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跟周圍的店主打聽了一下。
后來才知道,那天我拿刀砍人的事情已經在這一片傳遍了,后面就有人打聽了我的事兒,發現我因為打人坐過牢。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坐牢的事兒,沒人敢來我店里吃東西,大家都覺得坐過牢的人開的店,肯定也是黑店。
我無話可說。
只能沉默著每天繼續開店。
可每天依然沒有生意,就算有,也只是一些過客。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
最后我認清現實。
這個店開不下去了。
我沒和家里商量,把店關了,然后又偷偷去找了之前餐館的老板娘。
「老板娘,您這還招人嗎?我走投無路了……」
可老板娘卻說:「我是想幫你的,可我要招了你,店里就沒人來吃飯了。
」
老板娘的話點到為止。
她是好人,曾經不嫌棄剛出獄的我。
是我自己拿著刀滿街砍人,搞臭了自己的名聲。
最后只能默默離開。
回到家后,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和老丈人和丈母娘說了。
他們聽完后都驚呆了。
老丈人氣得拍桌子。
「都七年了!怎麼有這樣的人啊!」
我搖頭,把存折還給老丈人,說:「店開不下去了,之前掙的都虧光了,存折里的錢也虧了幾千,過段時間我再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實在不行我就去工地,再不行就進廠。」
老丈人想了想,收下存折。
「這樣,明天我去廠里和領導求情,看看能不能給你謀個差事。」
「可我不會技術啊。」
「不會可以學嘛,從學徒做起,你別小看這個工作,這是國企,干好了有編制的。」
「……」
也只能這樣了。
25.
老丈人打通了廠里的關系,把我喊去面試。
面試的時候負責人問了些問題,我答得不算好,可事后老丈人卻滿不在乎。
回去的路上還讓我放心,說這事兒十拿九穩。
我見老丈人這麼有信心,便安心留在家里等消息。
幾天后,廠里來了電話,原以為是我被錄取的事兒,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另一個消息。
老丈人中風送醫院了。
我和丈母娘趕緊帶著孩子去了醫院,看見病床上歪了嘴巴的老丈人。
趕緊問隨行的廠工人怎麼回事。
廠工人就告訴我們。
「還是你的事兒,原先李師傅為了你的工作,塞了兩萬塊錢給廠領導,你的工作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但是面試那天,副廠長看見你了。」
我不解。
「我和副廠長有什麼關系?」
「你和副廠長是沒什麼關系,但是你和副廠長他侄子有關系。」
「他侄子?」
「我們副廠長姓孟,他侄子是孟偉。」
「!」
「嗯,副廠長后面讓廠領導把你刷下來,還讓人把李師傅給辭了,李師傅因為這事兒去找廠領導說理,結果說著說著,急到中風了。」
孟偉,又是孟偉……
他怎麼陰魂不散啊!
我想去找他討個說法,還沒走出病房的大門,中風的老丈人用模糊不清的聲音叫住我:
「女!女婿!」
這一聲女婿,讓我留在了原地。
我知道老丈人的意思。
我已經為人父了,不能再惹事了。
我低下頭,回到病床邊。
「爸,我知道,我不會去了。」
我,不能再招惹那個孟偉了。
也希望他以后也放過我。
我真的惹不起他。
他孟偉真的很厲害,哥哥是黑老大,叔叔是副廠長。
誰知道他家里還有什麼親戚。
我總以為世家門閥是舊世界的產物,新時代的大家都是普通百姓。
原來是我不會讀書,誤會了。
世家門閥依然存在。
只是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
拋開眼前這些事不談。
丈母娘要幫我帶黃赟,還要照顧老丈人。
掙錢的擔子落在了我身上。
眼下我需要一份工作。
可我能上哪找一份工資夠用,又肯聘我的工作呢?
思來想去,這時候肯用我的只有劉老大。
回想起先前我兩次拒絕劉老大。
我不禁覺得可笑。
原來沒有選擇也是一種選擇。
逼上……梁山。
逼上梁山啊……
……
那晚,我神色緊張,卻還是對劉老大開口:
「我需要錢,家里只剩我能掙錢了,劉老大,我知道您手下產業多,您找一個錢多事難的活兒給我,賣淫賣粉都行,我都做,我一定給您打理好。
」
劉老大卻告訴我:
「你想做,我未必給你做,你是有家庭的人,不像我連個正經老婆都沒有,我有些比較干凈的產業,都沒算在我名下,是一些棋牌室、歌舞廳、酒吧之類的,還算干凈,我先給你一個棋牌室,你如果打理得好,剩下的就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