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在等。
它一直等。
它詮釋了愛,是忠誠與等待。
狗狗都會的事,人卻不會。
我想,以后,我還是養條狗。
我終于流出了淚,掛著淚水走進輸液室,帶著哭腔和痛楚去喊江易的名字,
「江易……你不是說在公司加班嗎?」
江易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慌張地推開何曼站起來,連說話都結巴,
「初初,我、你怎麼,怎麼在這里?」
我拎起準備好的胃藥,「我剛剛翻了備用藥箱,發現你的胃藥沒了,擔心你加班回來胃疼,所以趕緊出來給你買了。」
我眼含淚,咬著唇,看了看何曼,又看向他,「可是,我是不是不該來?」
「如果你胃疼了記得吃,我先走了。」
我把藥放在地上,轉身就走。
我聽到了追上來的腳步聲,然后何曼大喊,「江易!」
可江易還是追著我跑到了外面。
「初初。」江易著急地拉住我。
我沒哭也沒鬧,只是紅著眼看他。
他的表情慌亂,既愧疚又迫切,
「初初,我跟何曼,我們,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不過是把她當妹妹照顧。」
「你知道,她做了我四年助理,最后又為了我辭職,我、我有義務照顧她。」
我帶著哭腔說,「可是你第一次為了何曼冤枉我,把我丟在路邊;這一次,又騙我加班,但是卻是來陪何曼打針,虧我還擔心你胃疼沒有藥吃,大半夜出來給你買。」
「你說她陪你 4 年,那我們在一起的 8 年呢?」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江易的愧疚越來越深,他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舉手發誓,
「我以后絕對不會再跟何曼單獨相處,如果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天打雷劈,好不好?」
我垂眸。
小孩子才信這樣的空口誓言。
我要的不是這個。
但我還是軟了聲音,「那你不能再騙我。」
11
這一晚,江易沒有留下陪何曼,而是跟我回家了。
這件事把何曼氣得不輕。
在公司,她摔爛我的杯子,「沈念初,你憑什麼不讓江易見我?在他情緒崩潰的時候陪著他的是我,替他擋酒的也是我,給他做飯的還是我!他喜歡的是我,你沒資格阻攔他!」
我將杯子的價錢發給了她,輕描淡寫地說,「憑我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何曼被噎住,最后紅著臉聲嘶力竭地吼,「總有你哭的時候!」
「我等著。」
然后何曼就跟瘋了一樣。
江易拒絕見她,她就從公司跟到小區樓下來等著。
她站在我家陽臺的正下方,堅持不懈的給江易發消息,
「江易,你下來見見我好不好?」
「江易,我就是喜歡你,我有錯嗎?」
「江易,下面真的好冷,我好想你……」
她連續跟了江易一個月,江易都沒有單獨見過她。
江易討好似的來跟我邀功,「初初,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我沒有去見她。」
我看著他,沒說話。
晚上刮起了風,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我從書房出來,恰好看到江易急匆匆從陽臺走進客廳。
看到我的時候他頓了一下,慌張解釋說,「下雨了,我看看陽臺有沒有要收的衣服。」
陽臺的位置可以看到何曼。
我沒拆穿。
越晚雨勢越大。
我躺下,江易在浴室洗澡。
他的手機依舊不斷有消息彈出:
「江易,打雷了,我好害怕,你能下來陪陪我嗎?」
「江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跟你一起過。」
「江易,等不到你我是不會走的。
」
浴室的水流聲停了,我放下手機閉眼。
床的另一邊塌陷。
窗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許久,我聽到江易輕輕喊我的名字,「初初,你睡著了嗎?」
我閉著眼睛,沒有回應。
然后他輕輕掀開被子起身,從臥室走出大門。
我也平靜地起身,去到陽臺。
何曼真的是不要命的瘋子。
大雨滂沱她也不躲,就站在路燈底下,渾身濕透。
江易逐漸出現在我的視野里。
何曼也看到了他。
她直接朝他跑過去,二話不說,墊腳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江易最初只是任由她吻著,最后伸手摟住她的腰身,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雨夜,路燈下,擁吻。
多浪漫。
我平靜地看著。
江易一晚上都沒回來。
我也一晚上沒睡。
何曼先是在凌晨 1 點的時候發了條朋友圈:
「雖然晚了點,但只要是對的人永遠不會遲。祝我生日快樂,祝你永遠快樂。」
配圖是她跟另一只手共同握著一把刀在切蛋糕。
兩只手上都戴著紅色平安繩。
我點了個贊。
凌晨 5 點,何曼直接給我發了一張圖片。
她跟江易半裸著摟抱睡在床上。
下半身被子已經蓋住。
何曼:「誰說我得不到他?」
本來以為我已經能夠平靜應對,但是看到這張圖片的時候,胃部還是泛起一陣又一陣不適。
我沖進浴室,吐了起來。
真臟。
吐干凈后,我發消息給閨蜜葉青,
「可以收網了。」
12
我在葉青家,她是唯一一個知道我要做什麼的人。
這件事需要她幫忙才不會讓江易起疑。
江易在門外,「你讓我進去跟初初解釋可以嗎?」
「昨晚我原本只是想下去給何曼送傘,沒想到她直接親了上來,還要我送她回家。
后來,她又不停地勸我喝酒,喝完以后我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不是有意去跟何曼上床的,初初,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