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是將傅遠限制他人人身自由這件事暴露在大眾眼前,依法合規地把我救出去。
要是這種辦法行不通,他也要事先做好把我從傅家劫走的布置,目的是讓傅遠即使心里明白是顧思源把我帶出去的,也拿不到任何證據,只能干吃這個啞巴虧。
顧思源向我保證,他會再找機會和我取得聯系,讓我在他準備好之前務必在傅家保重安全。
我乖順地答應了,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我們一同走出了雙子塔大樓,顧思源深吸了一口氣,在落后我半步的位置開口叫住了我。
「宋宋。」他叫住了我,往我掌心里放了一對藍寶石耳釘。
他壓低聲音說:「這是隊里特制的定位器,你把它帶在身邊,無論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我仰起頭看他,他膚色微深,以至于我無法判斷他在做這個舉動時是否有一絲羞赧的情緒。
我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許,伸手把頰邊的碎發挽在了耳后。
「你幫我戴上好不好?」我對他說。
他有些發愣,最終還是向我妥協,低頭認真地把耳釘往我的耳垂刺去。
青年溫熱的呼吸使我感覺身體有些許發熱。
12
夜晚,我在浴室里面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
當我推門走進臥室時,傅遠出乎意料地坐在我房間里等我。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猛地抬起頭,雙眼死死盯著我,眼尾泛著可怖的紅。
我心頭一跳,拿著浴巾擦拭頭發的手都不由頓住。
「阿遠,你怎麼啦?」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張開雙臂向他走近。
在我距離傅遠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突然順勢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反身把我壓制在床上。
濕漉漉的長發毫無章法地粘在我的脖頸上。
我很討厭這種感覺。
我和殷容容小的時候條件不好,家里用不起吹風機。
所以每次晚上洗完頭發,我們只能把頭發晾在床沿上,枕著這種潮濕冰涼的感覺入睡。
因此,在我長大用上了吹風機以后,我就再也沒讓自己重溫過這種體驗。
我輕微地皺了皺眉。
傅遠的視線落在我耳垂上,慢慢地發問:「這對耳釘,你是從哪里來的?」
我頓了頓,隨即笑道:「我今天出去逛商場的時候隨手買的,你覺得好看嗎?」
他冰冷的手指落在我的耳垂附近,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忽然一用力,將那對耳釘硬生生從我耳朵上扯了下來。
沒錯,他是生拉硬拽下來的。
我當即吃痛地捂住了正在淌血的耳垂。
傅遠扯開我的手,發瘋一樣地湊上來親我。
他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掐在我的手臂上,輕而易舉地就在我舊的淤青上面添上新傷。
我身體本來就偏弱,又剛從植物人的狀態恢復過來,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糾纏了片刻之后,我都能清楚地嗅到屬于我血液的腥味。
傅遠停下了動作,伸手在我的眼瞼下用力地擦了兩下。
「你哭什麼?你怎麼好意思哭?」
「我全心全意地愛你,想給你最好的一切,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你去找了別的男人!」
「你跑出去跟顧思源看展,你還恬不知恥地湊上去讓他給你戴耳釘。
」
他用極盡譏嘲的語氣說:「殷宋宋,你是不是賤?」
我完全愣住了。
他是怎麼知道我跟顧思源見面的事的?
他從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派人跟蹤我了嗎?
我的心跳瞬間變得紊亂,同時也意識到原劇情發生了些微的改變。
大體上的走向仍然是那個虐身虐心的悲劇故事。
但細節上有了極大的縮減。
在劇情中,在剛發現傅遠與別人訂婚之后,我的確傷心落寞了很久,但很快便被傅遠的甜言蜜語所蒙騙,選擇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還要經歷被冤枉、被罰跪、被綁架等等一系列慘劇。
在看到傅遠每一次都選擇護著顧思寧之后,我才會徹底心灰意冷地向他提出分手,從而發展到追妻火葬場的劇情。
而現實中,因為我與顧思源的提前見面,傅遠對我歇斯底里的質問也提前了。
我穩住了心神,決定推劇情一把。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紅了眼眶。
「愛我?傅遠,你怎麼配對我說愛的?」
「你要是真的愛我,又怎麼會在我為了救你變成植物人之后,迫不及待地找了個替身,還瞞著我要跟她訂婚?」
我眼中慢慢蓄起淚水,一顆一顆往下落,每一滴都燙在他的手背上。
「阿遠,你知不知道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有多痛苦?我好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再也見不到你。」
「當我醒來之后,我看到你還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高興。」
「為了早點出院,我每天拼命復健,有好幾次直接摔在地上,摔得膝蓋發紫,我差點都要撐不過來,都是想著你才撐過去的。
」
傅遠聽完我的話后神色一滯,旋即變得慌張起來。
他扶住我的肩膀:「宋宋,宋宋,你誤會我了,我跟她只是逢場作戲,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做我的妻子,從始至終,我想娶的人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