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車禍中,我舍身救了傅遠一命。
我因此變成了植物人,同時也成了他心中永恒的白月光。
可當我醒來之后才發現,他身邊多出來一個與我眉眼肖似的未婚妻。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生活的世界是一個虐文小說,傅遠會在我們之間來回搖擺。
在我經歷一系列虐身虐心的劇情,最終死于癌癥以后,傅遠才會幡然醒悟,甩掉未婚妻選擇孤獨終老。
世界法則說:「這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我:「可去你的吧。」
1
我從植物人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的事,沒過多久就被照顧我的護工告訴了傅遠。
彼時的傅遠正在國外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峰會,但他還是在得到這個消息后,第一時間搭乘最近的航班趕回了國。
當天晚上,我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傅遠。
他推開病房的門,素日清冷寡言的男人幾乎是踉蹌著撲倒在我床前。
他伸手將我的手緊緊攥在掌心,似乎把我當作什麼無可替代的珍寶。
「宋宋……宋宋!你真的醒了,我還以為他們都在騙我……」
傅遠把我緊緊抱在懷里,滾燙的淚水一滴滴烙在我的頸窩。
他說:「你當時為什麼要沖過來救我?要是早知道你會變成植物人躺在這里,我寧愿死的那個人是我。」
病房里站著的幾個護工已經開始抹眼淚,似乎在感嘆著一場無與倫比的、凄美的愛情。
要不是從夢里預見了我接下來的人生中會發生的那些悲劇,我一定也會為這樣深厚強烈的感情所折服。
傅遠抱了我一會兒,見我沒有任何動靜,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輕聲問道:「宋宋,你怎麼不說話?」
我抿了抿唇,示意嗓子干啞難耐。
他立刻起身倒了杯溫水,喂我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
感覺到嗓子被溫水安撫過后,我這才慢慢開口:「我救了你?」
他愣了愣,隨即苦笑道:「對啊,當時你沖過來一把將我推開,我還沒反應過來,你就被那輛轎車撞過去好遠。」
傅遠痛苦地捂住頭,似乎不愿意去回憶這段慘烈的經歷。
「宋宋,你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當時出了什麼意外……我真的會瘋掉的。」
我沉默起來。
因為在我的記憶中,我成為植物人的契機并不是為了救傅遠。
但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僅他自己面無異色,就連站在病房里的特助和護工都沒有表現出任何詫異。
這就說明,我身處的這個小說世界,具有一套能夠自動訂正劇情的運行機制。
但是……
我的手指撫上傅遠的眼瞼,男人的臉龐清俊無瑕,唯獨這里有一道褐色的小疤。
如果劇情正常發展,由于我的舍身相救,活下來的傅遠應該毫發無傷。
然而現實是,他還是在那場車禍中留了這道疤,也就是說劇情在一定程度上不是不可逆的。
我按捺住內心翻涌的情緒,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阿遠,我好想你……」
我眼眶微紅,撲到他懷里低泣起來,就如同劇情一開始為我設置好那樣。
2
自從我蘇醒之后,傅遠無論多忙,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醫院看我。
他很喜歡給我帶花,并不是傳說中那種空運鮮切的名花,而是他在街邊的花店自己親手挑的。
今天帶的是一捧香水百合,邊上搭配墨綠的尤加利葉,微風透過窗葉徐徐地漏進病房,給人一種靜謐又美好的感覺。
我問起來的時候,傅遠一邊給我梳頭發,一邊笑著對我說:「宋宋不喜歡嗎?我記得你以前專門列了個清單,上面寫滿了你想去的地方。
「可你身體還沒好,我只能給你帶些花回來看。」
他溫柔地抱著我:「宋宋快點好起來,等我們結婚之后,我都陪你去。」
話音剛落,一陣電話鈴聲就突兀地響起來。
傅遠掏出手機,側過身子低頭掃了一眼,神色微微一滯。
「宋宋,工作上有個電話,我出去接一下。」
說完,他甚至沒等我做出反應,起身就去了窗臺。
我在心底冷笑。
如果不是知道這通電話是顧思寧打來跟他商議訂婚宴的,我一定會因為他剛剛那番話感動的一塌糊涂。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積極地做著身體復健。
由于長時間的深度昏迷,我的機體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退化,所以復健的過程比我想象中更加艱難。
好幾次我都哭著想放棄,卻一次又一次地被昏迷時經歷過的痛苦鞭笞。
我必須趕在下一個劇情點運轉之前恢復健康,這樣才能保證我占據主動權,否則等待我的只會是夢境的重演。
好在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如愿在他訂婚宴的前一周住進了傅家別墅。
傅遠把我安置在了二樓正向陽的房間,傭人幫我收拾好行李后,我提出要四處走走的請求。
幾個傭人應該是接到過傅遠的指示,因此并沒有阻止我的舉動。
傅家別墅面積很大,我足足花了三天才確保自己走遍了其中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