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擇深突然一臉正經地語出驚人,我嚇得一驚,下意識左看右看,生怕被人聽到。
「你說什麼呢……現在在外面。」
「外面怎麼了,我們合法。」
我臊紅了臉,清了清嗓子:「你是老師,得注意形象。」
他眉梢微挑:「要老婆就行了,要什麼形象?」
下一瞬他已經吻了下來。
23
一道尷尬的聲音響起:「呃,我需不需要暫時回避?」
我猛地回神,推開季擇深,轉頭看去,在看到來人是誰時,更是一愣:「……學長?」
「學長?你和他很熟?」季擇深皺眉重復了一句我的話,似是不悅。
我趕忙解釋:「這是我高中學長江聿,他和你一樣也是提前參加高考。高二時我轉過學,雖然我轉去他學校時,他已經畢業,但是他曾作為優秀畢業生,在誓師大會上給高三的我們演講。」
我耐心地解釋完,我感覺季擇深臉色更沉了,神色竟然有些……哀怨?
江聿輕笑出聲:「學妹啊,演講的可不止我,你就只記得我?」
他走到季擇深面前,有些意味深長:「你失憶了?」
季擇深涼涼地睨了他一眼,沒理他。
我震驚:「你們認識啊?」
「可不僅僅只是認識,我和他還是高中同學呢。」
江聿語氣有些揶揄,后又看著我:「學妹,說起來,他也是你學長,只是和我一樣提前參加了高考。」
我更震驚了,眨了眨眼,看著季擇深,我和季擇深竟然是同一所高中?
我之前只知季擇深和宋清雯是同一所高中,卻忘了問是哪所高中,原來世界這麼小,大家同一所?
也是,宋清雯比我大了幾歲,我轉學過去時,她應該已經高考畢業,而季擇深,則更早。
「我不記得了,你少在這里陰陽怪氣。」季擇深冷著臉開口。
江聿也不在意:「你失憶了,那你之前答應我參加節目的事,應該不會賴賬吧?」
季擇深蹙眉,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他坦然回視,笑意更甚:「不是嗎?」
我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江聿突然看向我:「學妹啊,你知道季擇深他其實很早就喜歡——」
「對!」季擇深打斷,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江聿,「我應該……是答、應、了。」
「什麼節目?」我好奇地看著他們。
江聿率先搶答:「一個訪談節目而已。」
24
季擇深似乎很不喜歡我和江聿接觸,迫不及待地將我帶回辦公室。
剛進門他反手把門鎖上,我心有些微妙。
「……怎麼了?」
「我剛才好像恢復了一點記憶。我和江聿都去學校演講了,你為什麼只記得他?」
他神色郁悶,似是隱忍著什麼。
我沉吟一會,想明白了什麼,如水的眼波炯炯望著他:「你不會是因為我記得他,不記得你,吃醋了吧?」
「對,我吃醋了。」
沒想到他會大方承認,我一噎。
「所以你想好要怎麼哄我了嗎?」
「……誓師大會太長了,我中途打了個瞌睡。而且,我高考前幾個月,學長是我的補習老師呀。」
「哦……」他神情低落,語氣委屈巴巴的。
像只被人拋棄的小狗。
「我懂了,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
「……」
明明知道他是裝的,然而我這個不爭氣的,就是受不了他露出這種表情,忍不住地憐惜和愧疚:「那你想我怎麼補償你?」
他臉上露出狡猾的神色,挑著眉,眨眼:「怎麼補償都可以嗎?」
25
我和季擇深離開辦公室時,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
我看著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忍不住抱怨:「看你干的,讓別人看到誤會了怎麼辦?」
他挑眉,一臉無辜:「他們……誤會了嗎?」
他低頭看著我,深邃的眸子染著些微的狡黠:「老婆,明天你請個假吧?」
「做什麼?」
「經過剛才的實踐,我覺得你明早可能起不來。」
「……」
季擇深的詭計最終還是沒有機會實施,因為我們剛吃完飯回到家,就被老頭子一通電話叫回去了。
到達沈家老宅時,我發現彥子秋也在,家里氣氛很嚴肅。
我剛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爸就沉聲質問:「這是什麼?」
我看到他手里赫然拿著我和季擇深的契約合同,還有離婚協議書。
第一反應就是彥子秋這個賤人又在挑撥離間。
我沒回答我爸,先質問彥子秋:「你又偷進我辦公室?你區區一個副總,誰給你的權力進我辦公室?」
「小茜,誰讓你不聽勸的,沒辦法啊,為了讓你不越走越錯,我只能告訴爸了。」
我氣噎,這個小人!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你和擇深這是怎麼回事?」我爸插進話,隱忍著怒氣,將文件摔在我面前。
我看了眼地上的文件,不以為意:「這合同是我們鬧著玩的,作不得數。」
「你覺得我會信?這些年你一直防著你阿姨和子秋,你以為我不知道?以你的性子,為了得到繼承權,能做出這種事,不稀奇。」
我爸這些年一直騙心,眼下當著季擇深的面,還要這般羞辱我,平時我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情緒,但今日,莫名地很委屈,又氣憤。
公司當初創立,也有我媽的份,他另娶就算了,憑什麼還要把我媽的心血送給他新老婆的兒子?
我剛要頂撞,季擇深就拉住我的手,先行開了口:「爸,不管你信不信,我想娶沈曦的心是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婚,這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