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教授提出離婚后,他意外失憶了。
「為什麼要分房睡?」
「……」
「我們結婚幾年了?」
「三年。」
「都三年了,為什麼還沒有孩子?」
「……」
「是你的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我語塞。
不知該不該說,我和他只是契約婚姻,當然沒孩子。
1
我和季擇深是在他學校里認識的。
為了爭奪家產,我一見到他就提出契約結婚。
他大概也有結婚需求吧,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
2
我是沈氏集團的長女,也是唯一嫡系,按理來說,沈氏集團該由我來繼承,可是我那老爹,在我十幾歲時,娶了個帶著兒子的后媽進門。
這十年里,我那便宜繼兄很是會討我父親歡心,以至于三年前我父親生病住院后,腦子不清楚,竟然打算讓繼兄接管公司。
我一聽,氣炸了,他當初娶后媽,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竟然還想把公司送給一個外人?
他彥子秋憑什麼?
我和父親理論,然而父親說我是女孩子,遲早是要嫁人的,而彥子秋就不一樣了,他從小看著彥子秋長大,清楚他的為人和能力,如果他去世,彥子秋也能照顧好我。
對于父親這番話,我是不信的,彥子秋狼子野心,要是父親真死了,他能對我好?
我據理力爭,又搬出我母親,最后父親松了口,說誰先結婚,公司就交給誰管理。
為了得到繼承權,無奈之下,我廣撒網找結婚對象。
3
閨蜜建議我,既然是契約結婚,那就要找一個好拿捏的人,大學生是最好的選擇。
我深以為然,年輕的肉體,清澈的愚蠢,如果再帥點,那就再好不過。
當即就去學校逮人。
我見到季擇深時,他一身干凈簡潔的白襯衫,被一群女大學生圍著,身形高挑,氣質出眾,儼然大學里的男神。
我當即決定,就是他了。
我朝他走去:「能不能單獨談談?」
他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看著我,眸光微怔。
我心想可能是我的話太冒昧了,人家好歹是校園男神,有點自己的姿態很正常。
我讓人把女學生們都趕跑后,拿出一張卡,神情自傲:「卡里有十萬,借你十分鐘,如何?」
他嘴角微滯,目光有些幽深:「什麼意思?」
聲音很好聽,如清風過耳一般,我對他的滿意度又提高了幾分。
「和我結婚吧!」
話說完,他面上笑容消失了。
不笑的時候他看上去有些冷漠,尤其是還戴著一副眼鏡,更顯涼薄。
4
周圍路過的人聽到我這孟浪的話,比被求婚者還震驚,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麼。
最后季擇深把我拉走了。
我這頭一回和男孩子手牽著手,還有些因稀奇而回不過神,直到他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確定?」
他語氣里很是認真,我想他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于是我解釋:「是契約結婚。」
他眉梢微揚。
「契約結婚你應該在電視里看過吧?沒錯,就是那個意思,姐姐我有錢,如果你愿意和我假結婚,我可以每個月給你十萬。」
他蹙眉。
似是……不滿意?
「那,一個月二十萬?」
他臉都黑了。
我也有些不開心,太貪心了,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帥,我還不樂意和他假結婚呢。
「三十萬,不能再多了,你要不愿意,我找別人。」
「可以。」他突然打斷。
扶了扶鏡框,輕輕慢慢露出一抹笑來:「就這麼說定了。
」
唉?
5
一切都太順利,我有些恍惚。
以至于我把契約合同的內容和他說完后,臨走時,才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
「對了,你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吧?」我忐忑地看著他。
可別我浪費了半天時間,最后發現這小屁孩沒到結婚年齡。
他眸中閃過一絲不解,不過還是彎唇一笑:「到了。是要今天就去領證嗎?」
我本來想說不急,但是又怕橫生枝節,最后點了點頭:「身份證帶了嗎?」
他眸光微亮:「嗯。」
怎麼感覺他比我還積極?
我當即讓助理準備好相關事宜。
然而當我站在民政局里,看到他掏出的身份證,上面寫著比我還早的出生年月時,腦子懵了一下。
「……你這是留了多少級啊?」
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大學生?!
「留……級?」
他愣了一下,看著我,后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一笑,顯出幾分散漫:「是跨了不少。」
6
我后來才知道,原來季擇深當時說的是「跨級」的「跨」,我卻理解成了「掛科」的「掛」。
他根本不是大學生,而是大學生們的老師!
那所學校里最年輕的經濟學教授。
閨蜜為此笑話了我許久,我郁悶又不服:「誰讓他長得這麼年輕!」
閨蜜收起笑,難得認真:「他看起來不太好打發,你小心點,別最后人財兩空,還脫不了身。」
我無奈聳肩,證都領了,也總不能換人。
好在,老頭子本來還懷疑我隨便找個人假結婚騙他財產,但是在見過季擇深之后,也不知道季擇深和他說了什麼,他深信不疑我找了個良人,放心地把公司繼承權給我了。
副總的位置則給了彥子秋。
7
為了不讓老頭子起疑,婚后我讓季擇深搬進我的別墅。
但是他拒絕了,堅持讓我搬去他那里。
我想著這也沒什麼,便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