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如干脆不搭我的茬:「我見過蔣學長一次的,長得好……」她想了半天形容詞,最后肯定道,「好酷,好桀驁不馴,好拽啊!」
「我就是小時候電影看多了才格外向往這個職業的,蔣學長把電影變成現實了。」
瞧她說得心潮澎湃的,我干脆看起了手機。
微信發出「叮」的一聲,我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沒有自我介紹,微信名是一個點,頭像全黑,沒有朋友圈。
把大杯裝到這個程度的,除了蔣逢森還能有誰?
同意了好友申請后,他的消息來得很快。
【.】:我看了你的課表,明天下午兩點可以訓練嗎?不耽誤你的第四節課。
【活著為了下頓飯】:好。
……
我跟著蔣逢森訓練了半個多月后,終于正中靶心。
我得意地看向蔣逢森,他朝我走過來,不忘為我鼓掌。
唇邊掛著淺淡的笑,整個人的氣質雖然張揚不羈,卻也帶著少年的明亮。
「太厲害了,簡直是我們臨城之光。」
「您謙虛了,跟您比,我的亮度還差了點兒。」
我心情大好,也愿意恭維他幾句。
「喜歡吃火鍋嗎?校門口的蓉城火鍋不錯。」
「嗯,我回寢室換一下衣服。」
回到寢室后,我打開衣柜開始犯難。
心理學老師說過,不要把特定時期親密環境下的親密關系當真,當那種環境消失之后,關系也會隨之消失。
算了,先換衣服吧。
我找出一套最近剛買的漂亮衣服換上,又對著鏡子開始化素顏妝,卷頭發。
小如游戲也不打了,狐疑地看著我:「孔雀開屏,必有 crush。」
我支支吾吾地說就是吃個火鍋。
她立刻拖了椅子坐在我對面,拿出審訊課的架勢,點開臺燈正對我的臉。
「干嗎這樣?人家教了我半個多月,讓我克服陰影成為真的六邊形戰士,我感謝他一頓火鍋,是很正常的。」我把刺眼的臺燈關掉,「講文明、懂禮貌、有素質的臨警學生都會這麼做的。」
是的,跟著蔣逢森白吃白喝了這麼久的食堂,這次說什麼我都要請他了。
我進店就直奔吧臺結賬。
我就不信這次我搶不到單。
小如滿臉姨母笑,歡歡喜喜地去自己柜子里翻化妝包。
「早承認不就行了,如大師親自給你化妝。」
我放心地閉上了眼睛,然后化妝刷就在我的臉頰上掃了不下二十多個來回,我意識到事情開始不對勁了。
睜開眼,鏡子里的我臉早就被過量的腮紅襯成猴屁股了。
「你……」
我臟話還沒說出口,小如又在我鼻頭處狠狠地掃了一下。
我不愿面對此刻的自己。
「真的好像挨揍了。」
「你懂什麼?紅鼻頭妝可火了,我見猶憐啊。」
蔣逢森發來了微信,說他已經到了我寢室樓下,還讓我不要著急,慢慢地收拾。
這誰慢得了!
「你說的這個紅鼻頭妝,到底是惡作劇,還是真的流行?」
小如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可以質疑我的專業課成績,但你不能質疑我的審美與化妝水平。」
說著就把我推出了寢室。
我再想退回寢室的時候,差點兒撞上房門,小如倒是狠心。
我心一橫,干脆沖下了樓。
沖得太快,迎面撞上了蔣逢森的胸膛,我頭暈眼花地揉著鼻頭。
蔣逢森反倒急了:「撞這麼嚴重,整張臉都紅了,快去醫院!」
說著一手從我腋下穿過,繞到后背。一手托著我的腿窩,直接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捂著臉,羞愧地小聲道:「快給我放下來,是化妝!化妝!」
我想象中的旖旎氛圍被這場烏龍鬧沒了。
走在去火鍋店的路上,無言。
我們共同點完菜后,我借著上廁所的理由,直奔前臺結賬。
前臺大哥卻說:「小森辦了卡,已經從卡里扣完了。」
「哦……」我有些失落。
大哥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隨后遞過來一罐熱乎乎的杏仁露:「天是有點兒降溫了哈,你拿著暖暖。」
很好,我就知道小如是為了讓我出丑。
我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在吃了一口辣毛肚之后,完全恢復。
這家店開在學校后身,要走一條細長幽靜的小巷,因此我也一直沒來過。
沒想到味道這麼正宗。
3
吃得胃里沉甸甸的,回學校的路上我們走得很慢。
我盯著地上我們兩人的影子出神。
「你頭發亂了。」說著,蔣逢森探過身,伸手將我鬢邊的碎發挽到耳后。
呼吸近在咫尺,有熱騰騰的火鍋味,還有他身上獨特的香味,像青橘也像薄荷。
我有些慶幸小如給我涂了足夠的腮紅。
也慶幸這個昏暗的夜。
……
期末周很痛苦,尤其小如這種學習不用心的人。
在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無理取鬧之下,我找蔣逢森借了他的筆記。
原本我還擔心那天的火鍋就是散伙飯。
后來發現,只要足夠虔誠,上天會幫忙的。
我倆都選修了犯罪心理學,雖然不在一起上課,但都是同一個老師。
更巧的是我倆還都是犯罪心理學的課代表,所以經常能在老師辦公室遇到。
多虧了他的筆記,小如考出了及格的成績。
蔣逢森是本地人,而我是隔壁省的,收到放假通知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家。